89.当年那个凄婉的故事[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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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大花官]

    第89节  当年那个凄婉的故事

    088、当年那个凄婉的故事

    我父亲对张书记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情感的波澜，倒是我母亲十分惊讶，她来到了我的身边，什么也没有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悄悄地落泪了。我还从来没有发现她老人家这样激动过。张书记没有与我爸妈说上几句话，好像张书记问，过得好吧？我父母说了好。我们只是跟着张书回去看了一眼。

    从水冲濠回来，吃过晚饭后，张书记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间，没有其他任何外人，连黄秘书长、罗秘书也不在，他心里有点沉重、紧张地让我坐下来。我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我于是老老实实地坐到了他的前面。

    我看见他神色专著的盯着我，我感到有些惶惑，便诚恳地说：“张书记，有什么事么？”

    他神情暗淡地说：“有德啊，你也走到现在这么好的位置上来了，我真的为你高兴呢。今年底，我已到了退休年龄了，虽然中央还没有正式宣布我退下来，但我知道这已成定局。

    以后我是无法帮得了你了，我让你去北京读书，也是想帮你与上面的人多接触接触，你要把握好啊。”

    我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份真正的敬意，犹如儿子对父亲的敬意。我知道他一直一路扶持着我，帮我走到了今天。

    听到他这样悲怆地说话，我看着他认真地说：“谢谢张书记，我知道，我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一直有您在我身边扶持着。我真的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这一份感激。你不用担心，我对这个社会、这个官场，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会刻意去追求的。政治地位，那也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我要什么，不见得能得到什么。不过我已明确了奋斗目标，我以您为自己的人生榜样，此身应该为社会、至少为自己、为光宗耀祖做一番事业，不辜负您的期望。”

    张书记说：“上面已经找我谈过了，到今年底我肯定要退下来，只可惜你到这个位置上才一年，我不能让你到省委任职，但我已向中组部推荐了你。你去中央党校学习一段时间，会有好处的。”

    我突然听到了他内心的无奈，听到了他对我真切的关爱。我不做声，只是崇敬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曾经驰骋官场，他当然叱咤风云，可是时光无情，他就像一颗即将坠落的陨石，不久就将从江北的政坛中退出。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点着头，显然不只是欣赏，而是欲言又止。我知道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可是他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神态自然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轻声地说：“张书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有德说？”

    他笑了笑问道：“你听到过有关我当年，在水冲濠的那些故事么？”

    我老老实实地说：“我从来没有听到谁，谈起过您的故事。”

    他又问：“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要写信给我的呢？”

    我如实的告诉了他：“我大三那年，我妈叫我去省里找找你，她只告诉了我，你到过我们水冲濠，住在我们家，找到你，你会帮助我，可她也不知你在哪里。我得知了您的名字，大胆给你写了封信，相不到真的就找到了您。”

    他急切地说：“你妈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不解地说：“我妈再也没有跟我说起过您，其他人也没有谁说起过您，您当年怎么就到了水冲濠呢？”

    他的情况确确实实激起了我的欲望。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对我述说起了当年的那个故事：“当年，我是中国人民大学政教系的一个大学生，因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我没有参加学校里的帮派体系，对斗争、对整人没有丝毫兴趣。

    可是那个时代的人们差不多都疯狂了，学校里乱糟糟的。那天清晨，我尿急了，也就没有去厕所，寝室边刚好有一个小草坪，我就对着草皮撒了一泡尿，就是这泡尿让我倒了霉。

    他们发现了我，说我一贯对政治不满，竟然对着东方屙尿，是对伟大领神的仇恨，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莫辩了，就因这一泡尿液，我被打成了右派，接着被下放到了江北的庆安县。县里向各个村庄派出工作小组，我就被派到了水冲濠。

    你爷爷是老党员，土改根子，你爸爸又是革命军人，在村子里是红色革命家庭，于是让我驻进了你们家。我们那时的工作队，是真正的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这一住，我就在你们家住了将近三年。我是看着你出生、长大的呢。

    记得你出生时，是春节后不久，我们都在后山上铲茶山，你妈喊肚子痛，可是我们没有人会接生，因为你是头胎，你妈临产时间长，大家都不知怎么办。我当机立断，跟队长说‘我们送春花去卫生院吧。

    他说‘怎么送呢？其实他们都十分迷信，不敢看你妈，更不敢近你妈的身边，都怕背时，不愿意帮忙。我说‘来不及了，我背着她去吧。你妈也同意，就这样，在你大姑的帮助下，我背着你母子走了十多里山路，赶到了乡卫生院。

    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你母亲平安生下了你，我也就放了心。三年后，我被五里坪地委调走了，也就与你们家、你母子失去了联系。

    我心里一直有你，可是我没有理由来破坏你们家的生活，特别是你爸爸复员后，我也就再也没有打听过你们的情况了。真是老天有眼，让你考上了大学，又让你找到了我，这都是缘分啊。”

    他说得十分真诚，我也认真地听着，我突然感谢悟到，我的生命原来真的与张书记有缘，我母子的生命原来都是他救下来的，难怪他会对我这么好。

    他看着我说：“你真的没有知道这些情况么？”

    我的点茫然地说：“没有人跟我说啊！”

    他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激动地说：“这次我到了你家里，把你的情况跟你父母亲说了，他们也同意了我的观点，有一个实事我必须告诉你。”

    我看着他那么激动，便说：“张书记，我谢谢你救了我母子，我会永远记住你对我们的恩情的。还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了。”

    他看着我说：“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恨你妈。”

    我听他这样一说，知道他与我妈可能有些特别关系，关于前辈们的事，我不可能去恨谁的，于是我笑了笑对他说：“我怎么会去恨你们呢。你们长辈就是有点恩怨，我也不会计较。”

    他盯着我说：“你爸爸当年当兵去了，你妈很苦，我呢又是单身，十分敬慕你妈的贤惠，于是与你妈有了一段真情。”

    我听他这样说，想起我陪他去我家，母亲紧紧抓住我的手的情形，我就知道是有些特别了。我的脸红了，但我不说什么。

    他对我轻轻地说：“有德，你能不能与我去做一次鉴定？”

    我马上紧张起来，反问道：“做什么鉴定？”

    他坐到了沙发了，乞求地对我说：“你知道我没有儿子，我一直有一个心结，我想知道，我与你的关系，是不是血缘关系。”

    我一时惊愕、悲愤、失望、受辱，五味俱全。我看着他，看着他，难道他真的是我的生身父亲？我的弟弟、妹妹都比我矮小，像我父亲，我一家人唯独我是高个子，像貌也不一样，难道眼前这个张成材就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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