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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决战法兰西[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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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8月1日至9月24日

    1944年7月28日,巴顿将军受命指挥在欧洲大陆奋战的第3集团军所属各部队。

    7月26日,第1集团军开始向圣洛推进。进攻的浪潮势不可挡,8月1日,巴顿将军率领的第3集团军开始横扫布列塔尼半岛。

    在两个星期之内,第3集团军的部队将半岛上溃败的德军赶进了洛里昂和布雷斯特两座港市;肃清了卢瓦尔河至昂热一带地区的残敌。在向东推进中越过了勒芒和阿朗松。到8月底,德军依旧被围困在布列塔尼的两座港口城市里,第3集团军如入无人之境,向东绕过巴黎推进到兰斯——凡尔登——康麦斯一线。

    早在9月5日,第3集团军部队已经位于梅斯和蓬托蒙松,到9月15日,第12军和第20军的部队抵达摩泽尔河并且在一些地方渡过了该河。上级的作战计划使第3集团军的东进受阻,汽油以及其他军需物资的短缺使全面进攻陷于瘫痪。

    9月25日,当该战役结束之际,第3集团军已经肃清了摩泽尔河西岸、梅斯以北地区的敌人,并且在梅斯以南、摩泽尔河以东建立了几个稳固的桥头堡。吕内维尔和朗贝维莱已经纳入第3集团军的战线之内。

    在本章所记述的这段期间,美国第7集团军成功地在法国南部登陆,随即勇猛地向北挺进,于9月11日在第戎北部同第3集团军会师。

    美国第1集团军和英国第2集团军并驾齐驱,越过法国北部抵达比利时边界,并且手9月初攻占安特卫普和那慕尔。苏军和罗马尼亚军队越过了保加利亚,苏军在东普鲁士发起了一场新的攻势。美国第9集团军在欧洲大陆集结之后,接替第3集团军对布列塔尼半岛上的两座港口城市继续围攻。

    美国和英国的空军继续支援地面部队并且开始轰炸纳粹德国的内陆。

    在这段日子结束时,英军在阿纳姆实施了注定失败的空降行动。第1集团军开始突破亚球及周围的齐格菲防线。第9集团军已经基本上占领了整个布列塔尼半岛,仅剩下洛里昂和圣纳泽尔两座孤城没有拿下。第7集团军在攻陷埃皮纳尔后,矛头直指民尔福山口。

    P.D.哈金斯

    1944年3月至5月,当我住在美国第3集团军在英国最初的司令部——波维尔厅的时候,形势已经很明显,第3集团军将在瑟堡半岛或加来附近登陆。就我个人而言,我赞成后者,因为虽然登陆的代价或许很大,但后来的代价可能会随之减少。在两栖登陆战中,我们应尽可能地在接近目标的地方登陆,加来比瑟堡更接近目标界在仔细考虑了战事可能发生的路线之后,我选出了一些我认为必然成为战场或对作战至关重要的地点。事实上,我曾在助理陆军部长J·J·麦克罗伊先生访问波维尔厅时对他说过,第3集团军第一场大规模战役将在雷恩进行。实际上这是第二场大战。我还选出了拉瓦尔、夏托布里昂、南特、昂热、图尔、奥尔良、布尔日和内韦尔,因为当时我认为我们应该沿着卢瓦尔河的弯曲处以南行进。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应该那样做。

    我还挑出了许多其他的地点,其中大多数地点后来发生了战斗。但是,由于现在我这里没有地图,我无法——列举出来。我清楚地记得提到了夏尔特尔和特罗伊,说来奇怪,沃尔姆斯和美因茨也被标上了记号。有意思的是,我是在一张比例尺为1:l,000,000的法国公路图上完成这项研究的。如果说“人类最伟大的研究是对人自身的研究”,那么对战争最伟大的研究肯定是对公路网的研究。

    我的观点是,在最高司令部里,小比例尺的地图最实用,因为最高司令部的人必须作出总决策,确定进攻地点:通常是水陆枢纽,占领这些地方将最大程度地打击敌人。怎样占领这些地方应由下级部门决策,他们可以根据大比例尺地图进行研究,如果能从实地研究更好。

    我还读了弗里曼的《诺曼底征服史》一书,并特别留意征服者威廉一世在诺曼底和布列塔尼的战斗中所使用过的道路。当年选用的道路依然存在,且一直能够使用。因此,即使在现代,当敌人诉诸他们经常使用的破坏交通线的手段时,这些道路可以成为我们顺利行军的旁道。

    7月6日,我们离开英国,飞机于10点25分准时起地从我们离开阿尔及尔踏上去西西里的路途到这一刻,恰好是整整一年。当飞机在瑟堡半岛东岸低飞时,我们看见海岸边停泊着数不清的船只。着陆后,我们乘车沿海岸行驶,被摧毁的军舰令人触目惊心。有些是在敌人袭击中被摧毁的,但大部分毁损是由刚刚登陆就持续了几天的暴风雨造成的。海滩上的防御,尤其是那些掩体,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盟军成功登陆的事实证明,-只优秀的军队,可以在任何环境下登陆。

    离开奥马哈海滩,我们乘车前往位于伊西格尼南面的布雷德利将军的司令部,在那里,我在听到过的最激烈的炮火准备声中,度过了第一个夜晚。布雷德利的司令部正好在军属炮兵部队的前面,各师炮兵部队的中间。

    第二天,我们驱车前往位于布里魁北克东南的内乌,我们在欧洲大陆的第一个指挥所就设在那里。这座古堡一布里魁北克堡,据说曾属于凯撒的一位将军,其主堡为十一边形,有趣的是它从最初的方形过渡到了圆形。在驶向指挥所的途中,我们必须穿过位于卡朗坦的一座桥,这座桥随时可能遭到袭击,我们必须快速通过并且车与车之间得拉开很大距离。过桥时,我看见4名我们的士兵正坐在桥上钓鱼。然而,我后来遇到的每个士兵都向我诉说他们过桥时遭遇的各种险情。

    盖伊将军把我们的指挥所设在一座古老的苹果园里。他做得非常棒。

    在那儿时,我找机会从地面和空中观察了德军在瑟堡周围的防御工事,我还让集团军工兵主任康克林上校把它们绘成地图,因为我认为,德国人是个有条理的民族,无论在何处,他们都很有可能采用同一种防御模式与我们对峙。我认为这些防御工事并非牢不可破。观察结果证明,我是正确的。

    整个瑟堡半岛北端到处都是V-l飞弹发射场。这些发射场很有意思,通常是由公路干线引伸出来的一条水泥小路,经过伪装后,显得脏乱不堪。它终端与一个大约两个网球场大的混凝土路面相连,路面的边缘是几个半圆形的场地,可供卡车停放。路面中央有一些洞。有的发射场还建有可以储存飞弹的山洞或防空洞,其他发射场则没有这些。发射方式是,夜里,一支装载着数枚飞弹和可装卸的发射斜轨的车队开赴发射场,斜轨上的铁柱被插进前面提到的洞孔里,使斜轨竖起并与地面大约呈30°角,飞弹被敌人放到斜轨上,精确地对准英国某地,然后发射。当飞弹全部发射完后,车队拆除并运走斜轨,一支分遣队留下来恢复原来的伪装。我到过的发射场,极少遭到轰炸的破坏。

    这里还有另外一座巨型建筑。据我所知,其建造缘由至今无法查明。它是一块长达一英里,宽约60到80英尺的水泥板面。在山的两侧,建有深达100英尺、顶部宽达200英尺的楔形坑道,里面注满了水泥。我觉得,这个设施耗费的原料比建金字塔耗费得还多!大约3000个苦力在这儿干了两年多,但连一半都没建完。

    7月12日,特迪·罗斯福将军不幸逝世。我们参加了在圣·索弗尔附近的一座公墓里举行的葬礼,高射炮为这位勇士鸣炮致哀,以告慰英灵。

    17日,陆军部长史汀生在邦迪先生和瑟勒斯将军的陪同下访问了我们。

    24日,弗林特上校阵亡,26日,他与麦克奈尔将军一起下葬。帕迪在天之灵也会为他的葬礼深感欣慰。我们特制了一口棺材,并用机械化骑兵履带车将它送至墓地。一名集团军司令、三位军长、集团军参谋长、副参谋长以及司令部的全体骑兵为他抬棺。相反,麦克奈尔将军的葬礼由于要保密,规模很小,只有布雷德利、霍奇斯、我本人、奎萨达以及他的私人助手出席了葬礼。

    24日,我和亨利将军整晚呆在一起,我们察看了发射场并向第6装甲师发表了讲话,这是一段愉快的时光。我在诺曼底度过的第一个星期天非常令人难忘。我前去参加天主教的战地弥撒,在那里,所有的人都全剧武装。当我们在蒙蒙细雨中跪在泥地里时,可以清楚地听到枪炮的轰鸣声。天空中到处都是去执行摧毁敌人的任务的飞机…馆一切与我们正在进行的弥撒所宣扬的宗教教义,是多么鲜明的对照!1944年3月24日给妻子的信

    我已经鼓舞了他们的士气……我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我告诉他们我会像考特尼那样如父亲般地关心他们的福利问题……

    这里一切都进展顺利,但我希望我们的士兵再多些杀气。他们他妈的根本不在乎这一点一一一一情愿自己等死而不急于去杀德国鬼子。

    我告诉他们,甘愿为国捐躯很好,然而要德国鬼子代他们去死岂不他妈的更好?此前没有人曾这样对他们说过……

    英军已经遭受很多痛苦,几乎要变得疯狂了,我们的军队还没有……

    罗马文明的没落即是因为失去了征服的意志,为已取得的成就沾沾自喜,过高的税收弄垮了贸易,毁了私人企业,最终将人们逼出城市。历史又要重演…我爱你,爱你寄来的每一封信。

    1944年4月12日给妻子的信

    你来信说等我回国时,我的名气会使我们的私生活被破坏。我不这么认为,通常士兵们会很快被人们遗忘…。

    这里仿佛有人很不明智地合谋要打击我的自信心,但至今为止这阴谋已经失败了。…”此外,我觉得,当然可能并无根据,蒙哥马利和布雷德利都不急于让我接管第3集团军。如果他们知道我对他们两个的作战本领缺乏尊敬的话,我想这两位就更不希望我很快掌权了。好了,如果我可以支撑到战争开始,我将无怨无悔。

    1944年4月给妻子的信

    麦克罗依问我对于蒙哥马利的看法,开始我说我宁可不回答这个问题。后来他一定要我讲,我就说蒙哥马利做事有些惟惟暗暗,而且缺乏冒险精神。

    麦克罗依和麦克纳尼都一再警告我不要说那些会招惹是非的话,因为一旦我再次陷入这样的麻烦,参议院里会有人提议让我收回所说的话作为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告诉他们我的办法是用来培养会打仗的军人的,如果我不使用这些办法那我就不是我自己了,因此我不会理睬这样做会招惹什么样的麻烦。麦克纳尼坚持说只有我不惹麻烦,我才能领导军队。麦克罗依也说他希望能看到我在法国指挥军队而不是在地狱里。

    我非常喜欢麦克纳尼,他看起来很鲁莽却是才智过人。我再次提示他关于我调职的问题。当他离开时间我:“如果我是上帝,除了调职你还想得到什么?我说是在法国指挥这支军队打仗。也许我本可以要求更多的东西,但这似乎使他很高兴。明天一早我要去拜访胖沃克并参观他的部队,还要为一些新成立的师级单位做一些演讲。

    1944年5月5日致妻子比阿特丽丝

    我绝对不会再“在公开场合”多说一个字…邻是对毫无意义的事情大喊大叫。可怜的哈里曾经受过我的罪。我真的很不愿给他添麻烦,可是上帝知道,那一次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即使是在这里我们也能感觉政治它那无所不在的影响力。发现竟有这么多人对政治的兴趣大于战争,真是件有趣的事。这场斗争结束后我就退休,到时候,我准备称自己为“巴顿先生”。到处巡游,猎狐。有几天我以为自己会提前退休呢,但是现在前途是一片光明。1944年6月6日给儿子乔治的信

    今天凌晨7:00英国BBC广播电台称德国广播刚刚宣布了登陆的消息。

    我所率领这群战无不胜的英雄们还未到达前线,但很快就会了——我真希望现在就到,因为今天阳光明媚,是打仗的好天气,我实在是受够了等待。

    我没有马上战死的想法,可这种事无人能预料,而且没有人会长生不老。所以如果我去了,你不要多虑,只管做得比我更好。

    开战之前,所有的人都会胆怯。不管是第一次参加战斗还是最后一次,我们都会胆怯。所谓的胆小鬼是那些大丈夫气概被胆怯占了上风的人,你不会这样的,因为我和你母亲的祖辈都没有这样的人。

    很显然,成功的士兵有两种。一种人出人头地是因为恭顺,而另一种人是因为鲁莽,我属于后者,而且好像很少且不受欢迎,可这就是我的策略。人总得选择一种策略并坚持到底。不能以本色示人的人成不了大器。

    要想做一名优秀的士兵,你必须要了解历史。客观地读书。你必须得读传记,尤其是自传……

    在西西里,据我的观察所了解到的情况以及我的第六感,我认定敌人在他们的计划中不会有第二次大规模的进攻。我拿我的衬衫做赌注,而且我赢了……

    我所取得的成功基于这样的事实:那就是我总是确信自己对战况的反应是正确的。有很多人都不这么想,可他们错了。等我们死后,历史会作出公正的评判,它会证明我是正确的……

    你想要具有某种特殊才能的热切愿望取决于你的性格与抱负。我想你决定这个夏天去学习而不是去消遣,这本身就说明你具有这种性格和抱负——它们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士兵,实际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英雄的崇拜者。那些具有指挥才能的军官认识到这一点,并在他们的言行甚至着装方面如此强化,以期在他们的士兵身上培养出这种素质。

    我所率领的部队官兵永远都军容整洁,敬礼干净利落,战斗中动作敏捷、果敢,都因为我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在我看来,一个人对千百万人的影响所创造的奇迹是难以言喻的……

    好了,这实在是一次说教,但别指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它不是。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呢!

    1944年7月25日致妻子比阿特丽丝

    佩迪被自动手枪击中了。子弹从头盔的左侧打进……开枪的距离一定很近。子弹将他的头骨打了出来,还有一颗打进了脑子。他永远都不能醒过来了,死时也没有遭受太大的痛苦。

    明天上午10:30,我们将会把他埋葬……

    本来也是年近古稀,本打算过一阵儿将他送回家安度晚年。我想他这样结束生命也许更好。葬礼后我会写信给他的妻子。

    这场战役结束前还会有许多人牺牲,那么那些能如此勇敢并安静地离开的人将是很幸运的。

    佩迪参加过很多场战役,他的表现非常出色。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佩迪、鲍勃和我会再次相聚的。前一段长时间的无所事事真是对脑筋的浪费,但是情况似乎有所好转,4时到10天之内幕布总会被拉开。上帝知道我多希望如此。

    1944年7月巴顿写的一首诗

    真正的战争,

    现在我们的战争陷入了困境,

    如果我们接受这一点,我们将永远不能取得胜利。

    既然是在尘世间真刀真枪的战场上,那么就现实一点。

    我们的鼻子会流血,这是一种罪孽。

    为了避免这样可怕的灾难,

    我们要小心谨慎地应战,

    我们要使人类的生活建立在安定、繁荣的基础上,

    要让税率提高而让死亡率下降。

    然而伴随着悲哀与痛苦,我们恐惧地发现

    当我们正在建设时敌人已经虎视眈眈了。

    因此不管我们想要增加各种抚恤金的愿望多么美好,

    要记住我们还没有消灭那些肮脏的混蛋。

    打仗如同恋爱要不断地进攻,

    你永远得不到应得的报酬。

    如果你拖拖拉拉还想得到爱情或是荣耀,

    你就是走向屎坑,这是真理,嗅,上帝!

    让我们真正地战斗吧!去冲锋陷阵吧!

    让我们现在抓住时机,我们将在不久以后举行庆功宴。

    忘掉那些令人厌倦的农耕地上的坚强的支援吧,

    让我们开火,去赢得战争的胜利!

    我们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我永远忘不了在苹果园里度过的不愉快的日子,因为我觉得,我还没参战,战争就要结束了。我还确信,只要更努力地向前推进,我们的速度会更快。那时我说过,而且现在依然坚信:用两个装甲师,在两个步兵师的协助下,用猛烈的炮火轰炸再辅以空袭,就可以从西海岸直捣阿弗朗什,而用不着等到空军轰炸后再进攻。

    第3装甲师发明了坦克用的篱铲,后来尼克松上校又进行了改进,这使我更加坚信了此种作战方式的可行性。整个瑟堡半岛至布列塔尼东部的大片区域被称做“波卡基”地区,它被4至石英寸高的长满了灌木的土垄分割成无数小块,这种地形是阻碍步兵前行的理想地带。但是,坦克铲就像勺子插入黄油一样轻易地穿过了这些地区。交叉路口竖立的十字杆非常显眼,通信兵把它们当做辅助电话线杆使用。尽管这些十字杆决不会损坏,我却情不自禁地想到通过它们传送的阵亡信息与它们本身是多么不协调。第3集团军直至8月1日12时才投入战斗。7月28日,布雷德利将军口头任命我指挥第3集团军,并阐述了最初使用的右翼第8军和左翼第15军的作战计划。

    29日,我巡视了库坦塞斯附近的部队,以检查计划的执行情况。一个装甲师部队停在路边,而师部隐秘地设在一座!日教堂的后面。师部成员正全神贯注地研究地图。我质问他们为什么还没渡过西埃纳河。他们回答说,现在正在研究渡河问题,但是还没确定过河的地点。我问他们为找渡口都做了哪些尝试,他们说,正为此研究地图。这时我告诉他们,我刚刚涉水穿过了西埃纳河,它还不足2英尺深,而且,据我了解,敌人只有一挺机关枪进行防御,它朝我胡打乱射,枪法一点儿都不准。我重复了那句日本民谚“百闻不如一见”,并质问他们为什么就不能亲自去河边看看。他们吸取了教训,从此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师。

    7月31日清晨,我们的指挥所转移到了格朗维尔一圣塞韦尔一伦德兰公路以北的一个地方。正是在这儿,威利和一只法国种雌狗打得火热,还刨出了一具刚掩埋不久的德国人的尸体,这真让军队丢脸。

    直到下午3点45分,加菲、盖伊和我一直呆在旧指挥所里,但我们并没闲着。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成功地说服了战地补给区拨给我们急需的3个骑兵部队。晚饭后,加菲和我乘车前往设在布雷亚尔的第8军指挥所。米德尔顿见到我们极为高兴,他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塞鲁河,正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告诉他,纵观历史,很多战争都因没有渡河而失败,他应该立刻渡河。我们正讨论如何在蓬托博尔附近架桥时,电话铃响了,我们获悉原来的那座桥尽管遭到了破坏,但仍可使用。当时认定它是第3集团军将要取得胜利的前兆。我们还得知:第4装甲师刚刚占领了桥东的坝堤,从坝堤上也能过河,他们还抓获了4000名战俘。得到消息后,我命令米德尔顿指挥部队开赴布雷斯特和雷恩。让第6装甲师和第79步兵师前往布雷斯特,第8步兵师和第4装甲师开往雷恩,再组建一支特遣部队,由H·L·欧内斯特将军指挥沿半岛的北部海岸线行进。

    返回司令部的途中,我们看到了一具德国人的尸体,我从未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他半躺在树篱下,穿着军装,戴着钢盔,盔带也戴得好好的,躯体已完全变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死尸。

    8月1日上午,军营里的每个人都繁事缠身,只有哈金斯和我除外。因此正午时,我俩决定为庆祝第3集团军的诞生喝上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酒是坎伯诺尔给哈金斯的一瓶所谓的白兰地,我们极力想喝下去,可它让人大倒胃口。

    集团军的两个军(第8军和第15军)全部通过阿弗朗什几乎完全没有可能,但它们做到了。只有充分有效地运用富有经验的参谋的智慧,只有在军、师司令官的积极参与并不时地亲自指挥交通的条件下,才可能做到。显然,如果发生交通堵塞,我们的损失,特别是车载步兵的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我不得不告诫自己“不能怕这怕那”。

    目前,第3集团军的任务是占领并守住位于圣希拉尔一得一哈科特之间塞鲁河段的一座桥头堡。我认为完成这个任务,最好的方法是立即攻占布雷斯特和洛里昂。我开始实施这一设想。

    8月1日傍晚,第6装甲师占领了蓬托松。1913年,我和比阿特丽斯游览圣米耶尔山时曾在那儿住过一个晚上。这次作战中,第6师由于愚蠢损失了一个连的自行火炮,这些炮离前线太远,相互离得太近,又没有分队保护,对此负有责任的军官在战斗中遇难了。同一天,第4装甲师已接近雷恩。一件有趣的事发生了,日落前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接到报告说,一支装甲纵队正在距雷恩西南15公里的地方快速行进。我让第19战术空军司令部的韦兰将军派轰炸机去阻止该纵队。轰炸机没有发现敌军纵队,因为,实际上是第4装甲师从东北向雷恩开去。随后,机群狠狠地打击了第4装甲师前面的敌军防御阵地,此后,这样的事不胜枚举,第19战术空军司令部和第3集团军真是一见钟情。

    8月2日,斯蒂勒和我加入了从阿弗朗什向东行进的第叨师纵队,并和他们并排行进了几个小时。当时,它刚刚由麦克莱恩将军和韦弗将军接管,其效率如何很令人担心。当我们到达通往南面的圣希拉尔的路口时,遇到了麦克莱恩和海斯利普。我得知在前面的路段上韦弗正亲自率领突击队攻打一座大桥。经过战斗的洗礼,它们开始成为最优秀的师之一,这主要是麦克莱思和韦弗的功绩。后来,这个师涌现出许多伟大的指挥官。

    同海斯利普一道驶回集团军总部的途中,我看见一名年轻的军官和他的司机发了疯似的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翻进了一条沟里。我过去察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天上有架敌机盘旋。确实有架飞机,但它飞得那么高实际上构不成任何危胁;又是一个初次作战的人神经紧张的例子,他们钻进吉普车,比跳出来时还快。

    大约8月2日左右,从阿弗朗什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起我所见过的最严重的事故。一个工兵从推土机上摔了下来,身体被推土机几乎截成了两段。他还活着,我一直陪着他,给他注射了吗啡,直到护救车赶来。

    在这期间,大量敌机在我们上空盘旋轰炸。但同我们对他们的轰炸相比,这点儿空袭简直不算什么。我对某天夜里一小时内听到的上百种爆炸声记忆犹新,当然,我听到的爆炸声表明炸弹很分散。

    还有一个晚上,敌人故意对关在我方一个战俘营的德国战俘进行轰炸和射击,管理战俘的普罗沃斯特·马歇尔把几千名俘虏都放了,但除了50人外,其余的都跑了回来。回来的俘虏对德军极为痛恨,破口大骂。

    4日,科德曼、斯蒂勒和我决定去找第6装甲师。斯蒂勒坐在装甲车上领路,科德曼和我乘吉普车紧随其后。经过了阿弗朗什、蓬托松、康姆堡和梅尔德利亚克后,我们遇到了一个神情紧张的联络官,他告诉我们,公路前方已被敌军火力包围。过后我们发现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头部受了点儿轻伤。然而,我们沿着公路在据称已被敌人占领的村子里行进了15公里还多,居然没看到一个我们的士兵,这令人惊讶万分。最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师指挥所。

    第二天,在简况报告会上,我非常不安地得知,昨天我们确实从德军的一个师中间穿了过去,我不想让情报部门难堪,所以我没告诉他们我们未能发现敌军。我们进入布雷顿半岛时,当地人的态度友好多了,我想这可能缘于那里的战斗和轰炸减少了。瑟堡半岛的诺罗人显得不太友善,然而由于我们也不得不和德军一样轰炸他们的城镇,或许他们不应受到谴责。

    由于行程太远,我大部分时间都要乘坐一架L-5联络机,我看到数以万计的飞机残骸。每个残骸周围都有被好奇的盗财者踩成的小径,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了被甲虫噬咬了一半的死鸟,大头长翼的滑翔机则令人想起了蜻蜓。

    一天,在去拜访布雷德利将军的第12集团军群司令部的途中,我路过了圣洛,1913年,我和比阿特丽斯曾在这里买了一些家具并呆了一夜。城市的毁坏程度是我见过的最严重的,从那时起,我的阅历又加深了。

    8月7日,我们遇到了最猛烈的空中轰炸,敌人投的可能是约200磅重的轻型炸弹和一些杀伤弹。在这次轰炸中,他们击中了我们的一个弹药集中地,那里堆着总数大约一千吨的弹药,直到3天后,弹药还在不断爆炸。

    7日——即第二个星期的第一天,第8军的第83师行至圣马洛郊外。第6装甲师已逼近(但还没进人)布雷斯特。第8师的一个战斗队在攻克了迪南后,向圣马洛西部的半岛进军去攻打迪纳尔。第4装甲师已进入了瓦恩,现在正向洛里昂进发。第79师、第90师分别在拉瓦尔和马延过了河。这时,第5装甲师已逼近贡提耶堡,第8师另一部的侦察分队也已进入了夏托布里昂。

    8点30分,一名美国空军部队的军官走了进来——他在昂热附近被击落,但很快被法国国内部队的一名士兵救起。他告诉我们,回来时他驱车从昂热到夏布托里昂,并没发现德军的大队人马,只有几个陆军通讯兵在收拾电话线并向东迁移。他说昂热的那座桥完好无损。我派加菲将军、那个法国人和参谋部的卡特中校去维特里,从第5步兵师调遣一支战斗队,再调一些坦克和侦察队一起进攻昂热。这种方式有点儿冒险,但战争就是这样。这次进攻成功了,但在他们到达时,桥在他们面前被炸毁了。

    那天晚些时候,我们风闻德军的几个装甲师将从莫尔坦一马朗坦向西挺进,攻打阿弗朗什。我个人认为这是德军掩饰撤退所设的骗局,但是,我还是命令第80、第35步兵师和法国第2装甲师驻守圣希拉尔以防万一。

    8日,霍奇斯和我乘车前往多尔。随后,我们去视察第8军,又去圣马洛附近看望正在进攻的第83师。我在最前沿的地方见到了梅肯师长。他看到我和霍奇斯乘坐同一辆车,脸都白了,我意识到他以为我要解除他的职务,因此,我大声喊道:“干得漂亮。”事实上,该师干得不错,但不是很出色,他们抓到了1300名俘虏,但自己已损失了800人。

    就在这天,我们命令第15军向阿朗松一西斯一线发起进攻。8日,圣马洛被第83师攻克,第5师在昂热遇到的最后的抵抗停止了。

    斯帕茨将军、特德和布雷德利来到司令部。自上次在突尼斯我的司令部里见面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聚到一起。那天斯帕茨告诉我英军已经掌握了制空权,刚说完,德军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轰炸了主要街道。特德笑着说:“我打赌这是巴顿的恶作剧。”我说不是,但如果我能找到那个轰炸这里的德国飞行员,我一定会给他颁发勋章。那次空袭害得阿拉伯人和骆驼四下逃窜,这真是绝无仅有的经历。

    由于圣希拉尔和马延之间的美军侧翼有一个很大的缺口,在阿朗松西南又发现了第二个缺口,我深感焦虑。堵住缺口的推一办法是调集在富尔热的第7装甲师。11日,科德曼和我察看了勒芒东北的第15军司令部,接着又去了第79师、第90师和第5装甲师。我未能找到法国第2装甲师的勒克莱尔将军,他一直在前线奔波,我循着他的踪迹走出很远,大大超出了警戒线,但还是没有见到他。法国第八第5装甲师前一天打了场大仗,总共损失了大约40辆坦克。

    这次视察中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我一贯坚持反坦克炮应设在可以看清敌人又不被敌人发现的地方。我来到一个三叉路口,一门毫无伪装掩蔽的反坦克炮就摆在路中央的电话线杆下面。我把那个不执行我的命令的军官狠狠训斥了一顿。过后,他说:“是的,将军,不过昨天我们已从这个位置击中了两辆坦克。”因此我不得不道歉。也许是这块风水宝地保住了这门炮?

    我们计划让第7装甲师在马延渡过马延河,向阿朗松进军,让第幼师向北挺进,并在拉瓦尔一勒芒公路与其会合。一旦第35师从第1集团军分出来,这几个师就组建成第20军,然后奔赴第15军左翼。第5步兵师除了在昂热的一个战斗队外已在勒芒集结,一旦第4装甲师分出来就与其汇合组成第22军,随后准备向东北行进,即在第15军的南面、整个集团军的右翼。

    圣马洛附近的岛屿仍然很难办,我们在岸上的队伍遭到了远程火炮的轰击。那一刻,我还没有说服英国海军采取对策。我们还决定请求空袭迪纳尔,因为为避免轰炸城镇,我们的伤亡已极为惨重。

    在乘车前往在勒芒西北6英里处的新指挥所的途中,科德曼和我在富热尔堡稍作停留。从军事角度看,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堡垒,因为自从其居住区被里舍利厄摧毁,这里就无人居住,也无人修葺。该堡只被攻克过两次,一次在公元1100年左右,另一次是被我们占领。

    13日,显然第20军那儿没什么敌人,因此我们将该军调至勒芒东北部,使用第7装甲师和第5步兵师,并从第幼师派一支战斗队奔赴昂热。这样,我们就得以把第再装甲师和已集结完毕的第35步兵师整编成第12军。第5军还是和从前一样,由第5装甲师、法国第2装甲师和第90、第79师组成,该军已经占领了阿朗松一西斯一阿尔让当一线,它本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法莱兹并且完全封闭那个缺口,但是我们奉命没有那样做,因为,据称,英军在那里放置了大量的定时炸弹。停止进攻真是大错特错,我十分肯定我们本可以攻进法莱兹,英国人能否做到我可不敢肯定。事实上,当我们接到撤退的命令时,我们有几支侦察部队已开到了法莱兹附近。

    由于第15军必须停止前进,第20军现在开赴德勒,第12军则进军夏尔特尔。根据这种布阵形式,4个军(包括第8军。第12军、15军和第20军)形成交叉进攻阵势,在12日、13日及至此后,集团军一直保持这种阵势。

    好在集团军人事管理主任卡明上校有远见,按他的建议,第3集团军的指挥系统是由集团军直接指挥各师。一般情况下,军只是一个战术单位,由于这样的安排,我们完全可以迅速地调动各个师。我们从不用重新编制队伍,但重组军队似乎是英军的拿手好戏。到了8月14日,第3集团军行军速度之快,行程之长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支军队。14日夜晚是开战以来第一个没有空袭的夜晚,但是一大早,我们就遭到一架迷航的美国飞机的轰炸。

    科德曼和我飞往勒芒,我从没像这次这样不情愿坐飞机。因为参谋们断言:即使德国人没从空中击中我们,美国人也会从地上把我们打下来。由于德军的猛烈轰炸,他们特别容易开炮。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我预感到死亡已经逼近,不过,它并没应验。

    我们在一条公路的旁边降落,并且立刻弄到了一辆路过的医用吉普车。在上车前,我让他们把红十字旗摘下来,我可不想带着它四处巡视。见过了第叨师的麦克莱恩,我们来到第15军,告诉海斯利普战争进展情况。他同意我的看法,即用两个师攻打德勒,再用另外两个师堵住法莱兹缺口。随后,我见到了布雷德.利,他也赞成这项计划。因此,我们命令第15军攻打德勒,第20军奔赴夏尔特尔,第12军进攻奥尔良。他还让我继续保持第幼师东进的势头,由第四集团军划出的一个师代替它在第8军中的位置。总之,这天晚上,我们的安排是:3个军于20点30分向东进攻,第8军继续肃清布列塔尼的残敌。

    在勒芒正东方,我见到了装甲部队和空军的一次最精彩的协同作战。长约两英里的公路上挤满了敌人的运输车和装甲车。很多车辆都毫不含糊地收到了P-47战斗机的名片:无数50毫米口径的炮弹留下的痕迹。无论何时,装甲部队和空军只要以此方式协同作战,战绩肯定极为辉煌。装甲部队行动迅速,足以阻止敌人从公路上散开。只要敌人呆在公路上,战斗轰炸机就是他们最致命的克星之一。为了完成这项大快人心的协同行动,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陆空部队之间的充分信任和深厚友情;第二,地面部队必须不断地、毫不留情地进攻,多流一品脱的汗水就少流一加仑的鲜血。

    在后送医院,伤员们士气大增,“战斗疲劳症”和自伤事件锐减。战士们都愿意在胜利之师里作战。

    勒克莱尔将军来见我,他的部队和第叨师按兵不动,而第5装甲师和第79步兵师却向德勒进发了,他对此极为不满。我对他解释说,这是调整部署最快的方式,我对谁先到达塞纳河所自波的政治反响毫无兴趣。

    尽管发生了一点儿四角,我们还是友好地分手了。

    德军在阿尔让当的五个装甲师又一次引起部队的惊慌。我接到命令滞留在德勒一县托顿一线。但是我说服了上级,命令被取消了,上午,部队继续前进。

    15日,卢森堡的费利克斯殿下加入我们的部队。

    16日,斯蒂勒、科德曼和我乘车前往夏尔特尔,该地刚被沃克将军攻克。我们在桥上见到他时,敌人还在射击。先遣部队通过后,一个藏在散兵坑里的德国优拉开了导火索,炸死了几个美国兵,桥梁也遭到了部分破坏。随后,他举手投降了。美军居然把他当俘虏对待,我认为这简直思不可及。

    我们从那里前往第15军设在夏托纳夫一恩一塔梅莱的司令部,海斯利普将军的车和一辆法国卡车撞上了,一只眼睛受了重伤,但他和他的士兵们都精神抖擞。

    8月16日下午6点30分,布雷德利打来电话,告诉我用法国第2装甲师和第90、第80师去进攻并占领位于法莱兹缺口的特伦。他还说,杰罗将军将接管这些部队(法国第2装甲师、第90和80师),它们将组成一个军。而他指挥的第5军已调出了第7集团军,在攻打布雷斯特对其中的几个师被派到了我负责的第8军里。布雷德利还声明,杰罗将接管对特伦发动的新的进攻。

    与此同时,我派加菲去阿朗松执行布雷德利的命令并发动进攻。根据布雷德利的命令,我和盖伊商定,如果加菲被杰罗取代,我会用电话告知盖伊“换马”,并延长进攻时间。第二天早晨,我得知杰罗和他的参谋已抵达第3集团军司令部,我给盖伊打电话,发出了我确信是对一个军级部队最简短的进攻命令:“换马0060。”

    我们得到了第王集团军调出的两个师和两个别动营,以代替我们损失的3个师。与此同时,我通知海斯利普用第5装甲师和第79步兵师攻打并夺取芒特一加西库尔。这样,我们就可以控制德军在塞纳河上的船舶运输线。8月17日,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第12军军长吉尔伯特·库克少将因循环系统疾病恶化而无法继续指挥战斗了。他曾在集团军从英国向欧洲大陆的转移中担任集团军副司令。这对我俩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经过一番思索,我接受了医声的意见。库克一直是一名优秀的军人和指挥官,他坚持指挥战斗,大大超过了其健康状况所能承受的时间。19日.我决定让曼顿·C·埃迪少将接替他。埃迪指挥过第9师在突尼斯和西西里的战投以及横渡英吉利海峡的登陆行动。奥多姆中校在穿过我16经过的那片树林时被敌军一个犯击手射伤了。当时,他刚刚坐上吉普车,还没有坐下,就感到心脏上方被击了一下,并听到了枪响,他抬起手,手上沾满了血。他的司机见状说道:“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然后猛地拐弯,奥多姆差点被甩下来。子弹打到了肋骨上,没进人肺部,要不然他就没命了。他全然不顾伤势,三天后,又回到了战斗岗位上。

    17日是西西里战役结束整整一年的日子。

    19日,我们在第79师的威奇将军的陪同下前往芒特共察看了塞纳河。我真想命令第79师渡过塞纳河,可我没那么做,直到得到布雷德利将军的批准。我们乘坐的飞机在两次因天气恶劣被迫折回后,经过漫长的飞行,终于在傍晚见到了他。他不但批准了第79师的横渡计划,还命令同属一个军的第5装甲师沿塞纳河西岸向北进攻,同时第1集团军的第19军(C·H·科利特少将)前往它的左后方。不仅如此,他还批准了我的其他计划,即,第20军在默伦和枫丹白露渡河,第12军在桑城渡河。显然,渡河成功后,塞纳河和莱纳河将不再是德军的军事屏障。拉别尼斯带领的第10军团于公元前55年也从这儿渡过了默伦河。科德曼上校前往瓦恩,带回了我的老朋友、法国集团军的科什兰一施瓦茨将军。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是设在朗格勒的陆军总参谋学校的主要教官之一。我们谈起过去的时光,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其中谈到如果在朗格勒,他会因考虑我现在的做法(根本谈不上教学员去做)而被送进疯人院。他还说,当他听说—个装甲师正朝布雷斯特挺进时,就知道这个师一定归我指挥。我问他为什么法国陆军在1940年会一败涂地,他立刻回答道,在那之前的10年里,法国军队想的、教的、实践的都是防御,根本没有进攻。

    20日,第15军第79师的一个战斗队在芒特强渡塞纳河,此时,与其同属一军的第5装甲师开始从卢维埃向北行进。正当该师扫荡埃夫勒的敌军时,它的左后方遭到了一些德国装甲部队的袭击。当时正在埃夫勒的第7装甲师加入了战斗,德军损失了10辆坦克,被迫辙退了,然而,这场战斗拖延了第5装甲师的行进。

    根据我在20日制定的计划,我把进攻时间定为星期一,即8月21日白天。第20军、第12军将分别向默伦、蒙特罗和桑城同时发起进攻。到那时,谁也无法阻挡我。然而,为保险起见,我定下暗号“普鲁斯特”,如果它从电台发出,就意味着“停止”。

    在这样的时刻,我总是有种非常滑稽的感觉。计划在脑子里时似乎很简单,但当我发布命令且一切都随之行动起来后,我知道我已没有回旋余地。我感到忧虑,但像往常一样,我必须告诫自己“不能怕这怕那”。这种情绪很像我参加障碍赛马时的感觉,我总是对比赛极为热衷,但上鞍铃响起时,我又觉得紧张不安。当赛旗落下,赛马开始之后,恐惧就消失了。

    进攻开始后,第12军的埃迪问我,他应予以其部队右翼多大程度的关注。我说这要取决于他的焦虑程度。当然,他的右翼没有任何掩护,但是深人推进——即一个师接一个师地推进,缺少保护算不了什么。如果我总是为侧翼担心,那么在战斗中我永远也赢不了。而且,我相信我们的空军可以发现任何能够形成严重威胁的大批敌人,而我总能找出点儿办法来,在空军阻止敌军进一步推进时,把敌人打回去。

    下达了上述指示后,我们把集团军指挥所转移到位于夏托顿西北15公里的市普。就是在这片树林里,威利遭到了一大群黄蜂的凶猛进攻。集团军司令、总参谋长、副总参谋长和几个士兵用了约5加仑汽油才把黄蜂烧死。威利无精打采,我们用苏打和水给它敷伤口。大约这个时候,尼克松上校从我们在奥尔良西北一座机场缴获的物资中发现了3故完整的V一三飞弹引信。

    到8月21日,前3个星期结束时,第3集团军伤亡统计如下:

    阵亡1,713人受伤7,928人

    失踪1,702人非战并伤亡4,286人

    总计15,629人

    同一时期,我们仅补充了10,622人。由于补充人员匮乏,兵力开始不断减少,直到巴斯托尼战役进行到一半,这种情况才得以扭转。

    在这3个星期里,我们估计敌人的损失为:死亡11,000人战俘49,000受伤48,000人总计108,000人

    从我们在突尼斯和西西里积累的经验看,我们的估计非常准确,物资损失如下:

    第3集团军敌军

    轻型坦克70辆中型坦克269辆

    中型坦克157辆豹式或虎式坦克174辆火炮64门

    1944年8月17日给马歇尔的一封信

    我始终记得是由于您和艾森豪威尔将军的信任和鼓励,我才重新获得指挥战斗的机会……至今我们已俘虏德军47,000人,歼灭德军1,000人,并打伤大批敌军,其数目出乎意料。此外,我们还有幸摧毁了敌方坦克以及各类型军用车数辆。

    可以说陆军第3集团军与空军第19飞行队之间的配合是我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好的地空并肩作战的范例……

    让我仍然感到恼火的是我们当中一些将领,特别是级别较低的将领,无论是在行军中还是在战场上,都缺乏积极进取的精神。我已经多次看到他们坐在车里无所事事。如果他们像按我要求的那样积极工作,走在部队最前面,他们本应很快消除路障或其它什么障碍……

    我感到非常高兴并很荣幸与布雷德利及霍奇斯二位将军一起指挥战斗……

    至于我自己,我迄今还没发表过对任何人或事的评论,而且我将继续遵守这一原则。再一次感谢你对我多次的宽容与鼓励。

    1944年8月19日巴顿的姐姐妮塔给他的来信

    亲爱的乔治:

    这次你真的报复了那些一。心想害你的奸诈的嫉妒。心强的癞蛤馍。愿你更有力量。他们不能将一个好人永远踩在脚下,上帝啊,就像我早说过,你是天生将才。这些日子来,爸爸骄傲极了,他很想念他那金发的孩子。《时代》杂志居然敢打来电话说他们(全国人民)都很同情你!!!我不得不有点儿礼貌,但克制住怒火真难。这些狗胆包天的杂志社!!!!那个洛杉矶时报社的家伙真令人作呕。他是你部队中的一名记者,居然敢在国内作报告时说你的士兵不喜欢你。如果能让他把说过的话都吃进去,我该多高兴啊。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谎话!!!!上帝,我真希望能看到你驾着坦克凯旋归来。你是一名现代白马王子,而这正是麻烦之一,因为那些癞蛤蟆不喜欢白马王子,他们更喜欢那些在冷天沿街卖报的小男孩。换句话说:“卖报的人不喜欢绅士。”

    1944年8月21日巴须给儿子乔治的信

    我相信现在你知道我在哪里,如果你能知道我正在做什么,那么你比那些德国人更聪明。

    我们近阶段以来战无不胜,但我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下,好运会接道而至。

    在指挥这些战斗中,我只有一条原则,那就是——

    “用60秒所能冲刺的距离来填满每一分钟。”

    这就是战争的全部艺术,当你有一天成为将军时,一定要记得!

    我从来不他妈的理睬敌方将会采取什么行动或是他们在哪里。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已决定做什么并设法做成它。以这样的方式,我总能比他们的预料提前3天到达想要到的地方。

    今天早晨我们又尝试一次,这是最冒险的一次行动,但我确信它会成功。它成功了!我们在德军摧毁大桥前已经通过了。要不然这会浪费一周的时间。

    我们在此遇到最大的困难就是总会与其它部门失去联系,因为我们前进的速度如此之快。然而……后勤和后援部队已经做了一项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学成的工作……记住,做学问和打仗一样,自信心是最重要的事。如果拥有自信,你便拥有一切。失去信心你将一无所有。

    1944年9月7日巴顿将军在第3集团军召开战地记者会

    巴顿:“审训”可以开始了。但在审训前,我想再次声明,我的话是不可以引用的,如果你们想把我送回老家,就他妈的引用吧。

    先生们,我们成功地渡过摩泽尔河,在我看来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因为敌军真的是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过去。我为这支军队感到自豪,我们成功地穿过了这条该死的河。我喜欢那里给我们提供的酒,不要引用我的话,他妈的。当没什么可喝的时候,我也只喝柠檬汽水。

    各位,如果你们能在故事里填一笔有关空军第19航空队的事迹,我将非常感激。因为是他们和我们一同完成这次伟大的任务……

    记得1918年9月12日,我在埃尔山谷……那天我被打中了。我应该记住那一天,一颗子弹打中了我的屁股。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但你们绝不能讲出去。当时有一些家伙说:“那个该死的巴顿,被打中了屁股。他一定正在逃跑。”我的上司却说:“你们这些混蛋,如果巴顿和你们一样坐在扶手椅里,子弹全自动弹回去……。

    我想像大使通过野鹅的肚子那样穿过齐格菲防线。这不可以引用。

    提问:为什么现在的前进这么成功?

    巴顿:我们每次都能比德军预料的提前3天穿过他们的防线,当然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上帝的恩赐。

    提问:请评论一下由于汽油的供应不上而带来的问题。

    巴顿:我们绝不能谈论这个敏感话题…、·不要记录,也不要引用……如果我们有充足的汽油,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总是比别人预料得快得多,我们便会提前4天打下岸泽尔,这如同顺风撒尿。那一切便能快点儿结束。但现在我们不是也成功了吗?因此汽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永远不会在乎杀死敌人的地点……

    提问:你认为德军会在法国北部和比利时沿河死守吗?

    巴顿:他们会守住——我忘了那条该死的河的名字——马思河,(指着地图)和这里的另一条河。可是他们不用守了,因为英军已经通过了,而且美国第1军……

    提问:能评论一下在前部作战的第7集团军吗?——攻打法国南部的军队?

    巴顿:他们现在离我们有90里。

    提问:听说要在波底科斯登陆,真有其事吗?

    巴顿: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听说了这一传言。我个人认为不会有此事发生,因为据我所知,还没有这样的打算。

    提问:将要有任何大的登陆计划吗?

    巴顿:没有。

    提问:空降呢?

    巴顿:没有,空降兵他妈的永远跟不上我们。这也不要记录。

    提问:有任何根据使你相信可以很快穿过齐格菲防线吗?

    巴顿:我天生的乐观态度。

    提问:一定有什么其它的依据。

    巴顿:你不能指望一队人撤回300-400英里来保住什么地方——这是长距离撤退的心理作用。

    提问:你认为前进的速度够快吗?

    巴顿:我一直都被认为是个十足的傻瓜,而且现在还是……我从不忌讳直截了当。可能是由于我一直认为这是男子汉的气概。

    巴顿:变成大人物被过分渲染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你的事情会被到处宣扬,而事实上,那些事都是假的。我他妈的曾经拍过无数个士兵的后背,可这样的事不但从未见报,我反而被描述成一个狗娘养的到处骂人的混蛋。实际上,我不是这样的。但是要新闻界来说这个人经常探望伤员,写信慰问士兵的母亲要比自己说好得多,而我真的是这样做的。当我仍然得知某个士兵战死在按场上,我会写信给他的妈妈,这样的情我曾写过1000封。然而这样的事从来没有人报导,我踢了那个不尽义务的狗娘养的屁股这件事却传遍了全国。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毕竟我还要领退休金。

    提问:你对战地记者有何看法?

    巴顿:那些关于最前线部队的真实报导可以激励其他部队的前进…哪些机械师和信号兵每天夜以继日地干活,他们对得到的荣誉是当之无愧的,然而他们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太少。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能为他们做点儿什么那真是太好了。

    提问:为避免下一次战争怎样处理和德国的关系?

    巴顿:我不是政治家。

    提问:作为士兵怎样对待德国人呢?

    巴顿:我非常清楚,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什么人能阻止战争的爆发。只要我们的孙子、孙子的孙子在世上活着,那么战争就会存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能在两次战争间维持较长时间的和平。

    提问:请比较一下一战的美国官兵和二战的美国官兵。巴顿:我谢绝回答。也许将来某个时候我还要竞选市长呢。战争结束后我还要谋生呢。我只能说:由于这次战争持续的时间很长,而且一战还留下许多宝贵的经验,所以我们的官兵更加训练有素。如今他们个个身体强壮,自信可以百战百胜,我也相信他们可以。这次战争中我们使用武器的先进程度是上次战争使用的武器无法比拟的。我想重申一点,我只是想对各位先生说些实话,你们一定不要引用我的话,因为这是把我送回老家最直接的办法,而我并不急于回去…俄对蒙哥马利将军的敬仰是无人可比的。

    1944年9月16日给妻子的信

    我的运气或者是说上帝仍在助我一臂之力。昨天,我将第15军派遣到埃夫隆与敌军作战,敌军被彻底打垮并陪葬了60辆坦克。从一具尸体身上我们发现了敌军的指令,就是要在今天直接进攻埃迪部队的所在地,但他们现在已经做不成了……

    若没有雨水的阻挡,我本可以前进得更快。这里的道路泥泞不堪,我们不得不将坦克找到山上。

    我向上帝祈求,使我成为军里物资的优先获得者,但是我不是。然而,敌军的食物已足以喂他我们的官兵,其中包括对万磅阿根廷牛肉。我们还缴获了10万加仑的汽油,足以使用两天……还有那么多穷亲戚需要帮助,但这实在太难了。

    一生中,我从未感到这么高兴,可以以香槟代水。因为我们共缴获了5万箱香槟酒。我已经将香槟酒发给了全体官兵。

    1944年10月18日给艾尔的信

    我们这儿来了一位自命不凡的高级军官……他最近的一项嗜好是检查公共卫生。有一次,他来到一个连队视察,发现每一个士兵在面的衬衫兜里都放着一把叉子。这位将军询问原因。被询问的士兵回答说是为了执行将军要大家注意清洁卫生的命令。他还补充说他们从不用手直接拿面包,如果谁想拿一块的话,会先把叉子插进去。这位将军听完后说太棒了,并表扬了那个士兵。

    将军走到室外时,发现每一个士兵裤子拉链的底部都挂着一个绳套。他询问原因得到的解释是这样的:这个绳套可以使我们不用手碰就可以把那活儿取出,这也是为了按照将军的命令办事。这位将军高兴极了,再次称赞了这位士兵。但是突然间将军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说道:“你们这样做很合理,但你怎样才能把它放回去呢?”士兵回答道:“我不知道别人怎样做,但是我自己会用叉子。”

    1944年10月26日给妻子的信

    我想马歇尔将军将听从我的建议将军官的名宇公布给新闻界。当我们两个谈到沃克时,我说不要认为我没有幽默感,沃克夫人快要和沃克离婚了。马歇尔将军立刻变得非常愤怒,大声说,不,她不会这样做的,我要找她谈谈。我便对他说为了拯救这个家庭,你惟一能做的事就是格沃克指挥一个军这样的事实公布于众,因为沃克夫人想要离婚的原因是由于她一直认为沃克是个懒散无能的家伙……

    我从来都是戴着一项闪光的头盔,从来不想在战争开始时坐在坦克里。

    我们在这个营地时,陆军部副部长罗伯特·P·帕特森法官和陆军后勤部队司令布里恩·E·萨默维尔将军拜访了我们。

    在蒙特罗和桑城两地,部队已成功地渡过了塞纳河和鲁纳河。由于第5师第2步兵团(A·W·罗夫上校负责)同数千德军在巴莱特的一场激战,在默伦的第20军还没有过河。我认为,此时让第3集团军的3个军2个在前,一个在后向梅斯一南希一埃皮纳尔一线推进将是获胜的绝好机会。无论当时还是现在,我都坚信,这样做我们可以在10天内突破德国边界,那里的公路和铁路可以确保我们的行动。

    第5步兵师的军队在奥尔良遇到了一些盖世太保,这些倒霉的家伙还企图逃跑。他们还缴获了一辆非常漂亮的卡迪拉克轿车,并上交给了第3集团军司令部。我乘飞机去布雷德利的司令部向他兜售上述计划,但发现他已经为了一份相似的计划去见艾森豪威尔和蒙哥马利将军了。计划只有一点出入,即他建议使用第1和第3集团军,而我建议只使用第3集团军。

    21日,第83师攻克了圣马格的要塞,据说胜利的原因是,一个曾经被俘的在美国出生的担任炊事班警卫的德国人,说服了同是来自布鲁克林的两个当班炊事兵,用凿破水槽这个绝妙的方式来结束战争。他们采取了行动,守备军因水源匮乏不得不投降了。不论是真是假,这都是个有趣的故事。

    23日上午,我们得到报告,一队法国人带着一份建议来到了营地。我们都很兴奋,我不假思索地认为他们是为投降而来的,因此我命人将会谈内容记录下来。然而事实上,他们只想中止敌对行动以保住巴黎,或许还想保住德国人。我把他们送到布雷德利将军那里,他逮捕了他们。

    他们刚走,我的朋友居伊将军就来看我了。他对我赞不绝口,并且说我具有拿破仑的胆量。他还说了比较切题的话,即,最容易突破齐格菲防线的路径就是南希缺口。我通过研究地图得出了同一结论。因为如果你发现了为数众多的通向同一地点的大道,就要占领该地,不管敌人的抵御多么顽固。夺取一个容易攻克但无法行动的地方毫无用处。为了更有效地实施进军南希缺口的计划,我要增加二个师的兵力。第90和第80都无法及时赶到,所以我极力劝说布雷德利将军从第1集团军第7军(J·L·科林斯少将)调两个师给我,我以为这两个师已逼近夏尔特尔。当我向布雷德利说这件事时才发现事情并非像我想的那样,我不得不在少两个师的情况下向东行进。

    马勒上校和我又飞往拉瓦尔,就补给问题去见布雷德利。他正在机场等我,因为他必须去见艾森豪威尔和蒙哥马利将军。布雷德利非常担心,他觉得蒙哥马利对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影响很大,可能会导致全部或部分美国军队转攻北方。空军元帅利一马洛里勋爵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向布雷德利兜售这个主意。布雷德利离开后,在从机场到司令部的大约10分钟时间里,我想出一条我自认为绝妙的战略——即,第3集团军转向北方,第20军从默伦和蒙特罗进发,第12军从桑城进攻。这会是最快的方法。我们先向博韦进发,可以和正在围攻巴黎的第三集团军的第4步兵师会合,还有从芒特出发的同属第1集团军的第对师,可能还有第5装甲师。到达博韦后,我们可以沿塞纳河挺进,为英军和加拿大军队打开河道。这样,我们的补给就能在芒特运过河去,这比经由蒙特罗运送节省了至少50%的人力。利文·C·艾伦将军,布雷德利的参谋长对此非常热心,所以我们议定,布雷德利回来后,如果发给我的电报是“计划A”我就转攻北方,如果是“计划B”,我就继续向东进发。如果第3集团军的领袖及其部队的行动将受到未来历史学家的质问探究,我刚提到的两点就是前车之鉴。在两天里,我制订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计划,它们全部是可行的。我想说明的一点是,我们不应先制订计划,然后设法让环境适应这些计划,而应该使计划适应环境。我认为指挥的成败与否就在于是不是具备妥善做到这一点的能力。

    23日,法国第2装甲师和第4步兵师攻进巴黎。24日,英国广播公司宣布了巴顿率第3集团军攻克巴黎的消息。对我来说,这真是理想的奖赏,因为要不是接到不准占领的命令,我已经攻克它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法国第2装甲师开进巴黎时,就到处说他们隶属于第3集团军,而不是第五集团军。

    8月25日,第3集团军指挥部被移到奥尔良和皮蒂维埃之间的地方。我们刚要出发去那里,布雷德利发来电报要我去夏尔特尔教堂。这座教堂除了所有的玻璃都荡然无存外,没遭到任何破坏,我觉得教堂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因为充足的阳光给教堂增添了美丽。蒙特又获胜了,战斗的重心转向北方而不是东方。第1集团军率领九个师将在第3集团军占领的默伦和芒特渡过塞纳河。过河后,第1集团军将开赴里雷。第3集团军带领7个师——即第12军的第4装甲师、第35和第80师;第20军的第7装甲师和第5步兵师;第15军的法国第2装甲师和第90步兵师——独自地向梅斯一斯特拉斯堡一线行进。目前为止,情况还不赖,我们仍拥有7个不错的师向布雷德利和我一直希望的方向挺进。从会场回来,我很晚才回到新指挥所并且决定飞往第20军,我已经几天来去察看了。我的专职驾驶员(第3集团军第14空军联络中队指挥官W·W·贝内特少校)不在,因此由一名中土驾机飞行。不大一会儿,我们显然是迷路了,可是飞机不断盘旋直到飞到设在树林里的德军野战医院的上空。我这才确定我们已经飞进德军战线至少15英里了,因此我们的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升至高空后迅速离开。

    26日,通信兵部队打发人来拍摄“和巴顿将军在一起的一天”。我们首先乘车前往在枫丹白露的第力军,随后经由奈穆尔驶出蒙特罗,找到了第5步兵师。我为该师的出色战绩赞扬了欧文,还荣幸地给他的几名部下颁发了优异服役十字勋章。

    在战役初期,我曾发布命令,要求至少应该有一个步兵团战斗队乘坐装甲师的坦克前进。第5步兵师报怨得最凶,理由之一是坦克上没有什么把着的地方。我告诉他们,这是他们运气不好。但是我敢肯定士兵们宁可坐车(不论什么车)跑上25英里也不愿步行15英里。我记得那天欧文声音宏亮地表扬了乘坐坦克的步兵部队。专职军人当然是保守的。我们顺原路返回后,同第1集团军第3装甲师的部队一道在默伦渡过了塞纳河。当他们认出线之后,全部从坦克里站了起来并向我欢呼。

    离开他们后,我找到了第7装甲师司令部,用非常犀利的语言告诉该师师长,我对他本人以及第7师的现状和进展都不满意。这是必要的,因为以后我要撤他的职。

    随后我回到枫丹白露并飞往位于桑城…特鲁瓦公路的第12军。在那里时,伍德将军前来报告第4装甲师刚刚攻克了特鲁瓦。此次占领是军队的一项极为显赫的战绩。布鲁斯·克拉克

09.决战法兰西[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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