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天罚余烬，宿命回响[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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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bsp我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老茧蹭过我唇角，像七年前雪地里那两个烤红薯的余温——那时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现在他说“你得活着”。

    nbsp“闭嘴。”我咬着牙把他往红莲那边推，指腹压在他胸前的剑伤上。

    nbsp鲜血从指缝涌出来，烫得我眼眶发酸。

    nbsp周青却笑了，染血的虎牙闪了闪：“寒子，你脸红了。”

    nbsp“别废话。”我反手攥住他手腕，灵力不要命地往他经脉里灌。

    nbsp可他的脉搏越来越弱，像风中将熄的灯芯。

    nbsp“林寒！”红莲的尖叫刺穿耳膜。

    nbsp我抬头时，正看见她咬破的舌尖又渗出一串血珠，天机决法诀在她掌心凝成金红漩涡，却被李慕白的剑气撕成碎片。

    nbsp她胸前的丹炉纹路突然炸裂，碎片扎进她胳膊，可她连看都不看，只是疯狂结印：“屏障撑不住了！快！”

    nbsp我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变化。

    nbsp原本被斩断的命魂锁链正在重新凝结，金色光链从雷云里垂下来，缠住红莲的脚踝、周青的肩膀，甚至穿透我的肩胛骨——天道在反扑。

    nbsp李慕白的剑尖还抵着我刚才站的位置，玄色道袍被雷风掀得猎猎作响，他瞳孔里的幽蓝更深了，像要把人吸进去：“你以为唤醒记忆就能赢？三千年了，天道早把轮回刻进每粒尘埃里！”

    nbsp“所以才要掀了这尘埃。”我低笑一声，喉间腥甜更浓。

    nbsp识海里的花形疤痕已经融成滚烫的液体，顺着神经往四肢百骸钻。

    nbsp那是傀儡之心和天机决的融合体，红莲说过叫“命运之锚”——现在它在烧，烧得我每根骨头都发出碎裂的轻响。

    nbsp“寒子你——”周青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手凉得像冰，“你在透支命元？”

    nbsp“总得有人当火种。”我摸了摸他发顶，像七年前替他拍掉雪花那样。

    nbsp记忆突然翻涌：三百年前的竹舍里，小徒弟端着药碗说“师父的血是甜的”，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甜的不是血，是他眼里的光。

    nbsp“逆道者，当诛。”

    nbsp机械的话音像冰锥刺进识海。

    nbsp我抬头，看见天道傀儡从雷云里浮出来。

    nbsp它没有脸，浑身缠着发光的因果线，每一根都缠着无数虚影——那是被轮回吞噬的修士，他们的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nbsp傀儡抬起手臂时，整片天空都在震颤，我听见红莲的抽气声，周青的低咒，还有李慕白突然的倒吸冷气。

    nbsp光束落下来的瞬间，我闻到了焦糊味。

    nbsp那是我衣襟被法则灼烧的味道，是周青伤口迸裂的血味，是红莲丹炉彻底碎裂的药香。

    nbsp我望着那道白光，突然想起天机子说的“命运之锚”——原来不是锚住命运，是凿穿它。

    nbsp“选吧。”红莲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她瘫坐在地，天机决法诀在她掌心只剩个模糊的影子，“继续觉醒，或者封闭记忆……”

    nbsp“去他妈的选择。”我扯开嘴角，任由命运之锚的热流冲进识海。

    nbsp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上古星海里，我持天机笔画下千道金纹；雷劫中，小徒弟握着我的手说“师父，我替你守着天机阁”；然后是剑刺穿胸膛的痛，是他握着天道碎片说“轮回需要秩序”……

    nbsp“原来你早知道。”我望着李慕白，他的剑在发抖，“知道天道要你弑师，知道轮回是骗局，所以你选择当刽子手。”

    nbsp他瞳孔骤缩，剑尖终于垂了下去：“你根本不懂！如果轮回崩了，所有修士都会变成没有灵智的行尸走肉——”

    nbsp“那也要他们自己选！”我吼出声。

    nbsp光束已经压到头顶，我能感觉到皮肤在剥落，骨骼在融化，可识海里的记忆反而更清晰了。

    nbsp命运之锚在意识深处撕开一道裂缝，里面有星光，有血，有我穿星辰长袍的影子，还有……

    nbsp“寒子！”周青突然扑过来，用后背替我挡住半道光束。

    nbsp他的惨叫声像刀割着我耳膜，我看见他后背的皮肤正在碳化，露出下面白森森的骨茬——七年前他替我挡妖兽时，也是这样的姿势。

    nbsp“你他妈松手！”我想推开他，可他的手像铁钳似的扣着我肩膀。

    nbsp红莲突然尖叫：“屏障！天机决残篇……成了！”

    nbsp我抬头，看见金红光芒从红莲掌心炸开，勉强托住了下坠的光束。

    nbsp她的头发瞬间变白，嘴角淌着黑血——那是强行催发禁术的反噬。

    nbsp“林寒！”她盯着我，眼里有泪，“你要找的答案……在裂缝里！”

    nbsp裂缝。

    nbsp我望着识海里那道越来越大的光隙，突然笑了。

    nbsp周青的血滴在我脸上，烫得我睁不开眼，可我还是看见了：光隙里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缀满星辰的长袍，左手引魂灯，右手天机笔——那是我，或者说，是天机子，是轮回之外的“我”。

    nbsp天道傀儡的光束更近了。

    nbsp我能听见它因果线断裂的声音，能听见李慕白的哽咽，能听见周青说“寒子，我疼”。

    nbsp可我还是抬起手，按在了识海的裂缝上。

    nbsp“疼就对了。”我抹掉周青脸上的血，“疼，说明我们还活着，说明我们能选。”

    nbsp光束穿透屏障的刹那，我迎了上去。

    nbsp意识深处的画面开始翻涌：星屑如瀑的九重天，引魂灯的光，天机笔的金纹，还有小徒弟端药碗时眼里的星子……

    nbsp然后，黑暗降临。

    nbsp在彻底陷入昏迷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千年的沧桑：“斩断轮回锁链的剑，该由我自己铸。”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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