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命门初现，天道裂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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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师兄？34;红莲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她的体温透过血渍浸透的月白裙角传来，34;你......你在发抖。34;

    nbsp我睁开眼，看见她睫毛上还沾着灰，瞳孔里映着我扭曲的倒影。34;我知道命门在哪了。34;我扯了扯嘴角，这笑大概比哭还难看，34;在九重天外的天机塔。

    nbsp传说里封着轮回秩序的命契，破了它，天道就再也捆不住我们。34;

    nbsp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尖啸。

    nbsp我抬头，看见那道裂痕边缘的金红突然凝成实质——无数半透明的线从裂隙里垂落，像被风吹散的蛛网，却带着割肉的锐意。

    nbsp红莲惊呼一声后退，她发间的青玉簪34;当啷34;掉在地上，那些线擦着她耳侧掠过，在断墙上割出深可见骨的痕迹。

    nbsp34;因果线。34;我握紧弑神剑，剑身嗡鸣震得虎口发麻。

    nbsp识海里残留的天机子气息突然翻涌，我想起他说过，天道最可怕的不是雷霆，是用因果织成的网——你杀过的人、说过的话、种过的药草，都会变成线，反过来勒死你。

    nbsp34;逆道者，当诛。34;

    nbsp这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nbsp我转头，看见天际浮着个身影——说是34;人34;不如说是34;壳34;，皮肤泛着死白，眼窝是空的，却有金红的光从中渗出。

    nbsp它的右手握着柄光刃，刀尖正对着我眉心，每一道刀纹都和因果线相连。

    nbsp34;天道傀儡。34;红莲的声音在发抖，她抓住我衣袖的手沁出冷汗，34;三年前万剑阁的剑痴说过，天道怕人看破轮回，所以用劫雷养了这东西......它能;

    nbsp34;能把逆道者的因果全抽出来绞死。34;我替她说完。

    nbsp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弑神剑的剑格，雷劫淬过的精铁贴着皮肤发烫。

    nbsp三年前渡雷劫时，我以为最可怕的是劈碎丹田的紫雷，现在才明白，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在天上，在那些被我们奉为34;天道34;的规矩里。

    nbsp傀儡举起光刃，因果线突然收紧。

    nbsp我听见自己肋骨发出34;咔34;的轻响，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淌下来——是刚才被因果线擦过的伤口？

    nbsp还是被线勒断的内腑？

    nbsp红莲尖叫着要扑过来，却被一道线缠住脚踝，整个人被甩到药园篱笆的残桩上。

    nbsp她撞在焦黑的竹桩上，咳出的血珠溅在冰魄草的霜叶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

    nbsp34;你护不住她。34;傀儡的声音没有起伏，34;就像你护不住青云宗，护不住那些被传承玉牌反噬的修士。

    nbsp你们的挣扎，不过是给天道添把柴。34;

    nbsp我盯着红莲。

    nbsp她蜷在竹桩旁，染血的手指还在够地上的青玉簪——那是周青去年用他第一次练丹成功的玉髓给她打的，说等她结婴那天要重新簪正。

    nbsp现在簪子离她只有半尺，她却连指尖都在抖。

    nbsp34;去你妈的天道。34;我突然笑了。

    nbsp弑神剑的剑鸣盖过了因果线的尖啸，我能感觉到雷劫水养了十年的血参在脚下震动，那些金红的光顺着我的血管往识海涌——是天机子残留的记忆？

    nbsp还是血参里埋着的天道锚点？

    nbsp傀儡的光刃刺下来时，我握住了胸口的珠子。

    nbsp那是从轮回残界带回来的34;傀儡之心34;，残魂们说它是天道最早的34;零件34;，能切开因果线。

    nbsp珠子烫得能烙穿道袍，我却觉得从未这么清醒过——天机决的残篇在识海翻涌，和傀儡之心的纹路重合，像两张被血浸透的纸，终于粘成了完整的图。

    nbsp34;这次，我要让你看着天道崩塌。34;我对着傀儡吼出声。

    nbsp因果线突然绷直，我能听见它们断裂的脆响——不是被剑砍断的，是被我体内翻涌的金红撞断的。

    nbsp红莲的青玉簪34;叮34;地落在她掌心，她抬头看我，眼里的血雾散了些，像看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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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松开弑神剑。

    nbsp剑没有落地，反而悬在我身侧，剑身的雷纹亮得刺眼。

    nbsp傀儡的光刃刺到我面前三寸时，我抬手抓住了它的手腕——那34;皮肤34;摸起来像冻硬的浆糊，里面是流动的金红，和天空裂痕、血参茎秆、甚至我血管里的光，全是同一种颜色。

    nbsp34;走。34;我对红莲说。

    nbsp她还在咳血，却拼命点头，把青玉簪往发间插，手忙脚乱得像当年学系红绳的小师妹。

    nbsp我转身，踩着断裂的因果线往天上冲——风灌进道袍的裂口，被雷劫灼皱的皮肤疼得发麻，可我从未觉得自己离自由这么近。

    nbsp34;师兄！34;红莲的声音被风撕碎，34;请带我们所有人，走向真正的自由！34;

    nbsp我没回头。

    nbsp九重天外的云在头顶翻涌，像被烧开的铁水。

    nbsp我能感觉到天机塔的位置在识海跳动，越来越清晰——那座倒悬的城，那些扭曲的符文，还有藏在最深处的命契。

    nbsp风突然变重了。

    nbsp我低头，看见天道傀儡正从焦土上爬起来，它的半边身体已经碎成金红的光粒，却还在往我这边抓。

    nbsp因果线重新开始编织，却再也追不上我——因为我脚下的每一步，都踩着天道锁链的裂痕。

    nbsp云团在眼前炸开。

    nbsp我看见更高处的天，蓝得像被洗过的琉璃，而在那琉璃尽头，有座黑色的塔影若隐若现。

    nbsp那是天机塔。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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