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章 天助[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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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魏谷生的一番话，彻底搅乱了诸人之心。萧誉感觉烦得很，需要躺下眯一小会儿。他一夜未合眼，也确实乏得很。好在这一夜收获尚可，至少没有任何一处失守，也没有损兵折将，这已是求之不得。萧誉在一处兵室中暂歇，中兵参军佟维泮带了四个持刀小校守在门外，其余众人也不敢随意放松，凌吉山更是亲自盯在望孔后面，细细观察不远处角楼上的人员动静。

    水面上，每一架角楼中都有弩机手轮班值守，凌吉山视那些人为眼中钉肉中刺，心中又极悲哀，鞭长莫及，无可奈何人家，恨又有何用？悲哀又有何用？若能以这十条性命，换那些人撤兵，也算是上上之策。

    与凌吉山的恨与悲哀不同，角楼中的守卒是心有不甘，又无更妙之计可施。转眼间天光大亮，东边升起的太阳红通通继而明晃晃地刺人眼睛，湘州城稳稳地被碧水环绕，如泰山一般稳重，难免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迎瑞门上方，城墙垛口后面看不到人影走动，水面的战船也都退回原处。水上与城上的一切人等都寂静了下来，这就令人后怕，光天化日之下，本应是热闹的，本应是车来舟往的，本应是人马沸腾的。如何就没有了任何声音？天与地之间，本不该如何萧瑟与冷清。将士兵卒出征在外，不怕忙乱不怕劳烦就怕安静就怕待命，过于僵持，往往意味着更大的爆发。

    迎瑞门前，水面之南，河道转弯处，堤岸上连成片的桑树枝上刚刚挂满油绿的嫩叶。在大将军王僧辩麾下诸将士眼中，此处有了这片桑树的遮挡，貌似可躲可藏可攻难守。战船停靠在此处，人人心中似乎格外踏实，行动起来，脚步都让人感觉格外有力。其实，晴空万里之时，此处一举一动，皆在迎瑞门城墙上守卒的注目之下。可见，世上之一厢情愿，最终总最于徒劳。

    桑树丛后面，一艘挂有隶书“帅”字旗虎头舫上三层望楼中，大将军王僧辩展开萧誉亲笔手书的信函，竟然笑了起来，道：“心想一处，正合我意。”

    帐中，越骑校尉郑茂不解其意，乃问：“大将军如何发笑？”

    “看看吧，黄口竖子，无法无天！”言罢，王僧辩将那一片桑皮纸递到郑茂眼前，但见纸上写道：拆掉角楼，十猛士奉还，毫发无损。

    十人性命，换得拆掉五架角楼，这买卖做得天真，也空前绝后。

    郑茂不解，言道：“这七丈角楼，乃是我等今后攻克湘城之立足根基，为搭成这五架角楼，丧身河东麾下弓弩手箭矢之下的弟兄，也不止十个八个，如何他一纸书函，我等就要拆掉？”郑茂晋级越骑校尉之前，乃是高祖皇帝殿中冗从武贲，手控宫中禁卫军调度大权，与行军宿营攻城防御迂回包抄排兵布阵突围作战无不精通，堪称王僧辩南征湘州之智囊。

    王僧辩知道越骑校尉郑茂这是求胜心切，一叶障目总会青睐于饥不择食急于求成者，两军作战，一招一式都事关生死存亡，如何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他有些神秘地指指外面，说：“你看看天！天助我也！”

    郑茂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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