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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淋漓[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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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临衍问。

    他的声音带着颤的余韵,越兰亭被其神色吓了一跳,忙道:“没有没有,剑偏了半寸,并未伤及性命。”

    临衍抬起头,淡淡道:“若你当真就此屠戮他人性命,我不会饶你。”

    他这两句举重若轻,轻若鸿毛,瘙在越兰亭的心头,酝起从未有过的委屈与恐慌。世间诸人皆是命,唯独她的命不是命。

    越兰亭死盯着他,一言不发,片刻后,她手腕一翻,举着司命就往左重寒背上刺去!

    临衍大惊之色,剑比心先至。

    司命距银甲不过半寸,沧海如一泓碧水生生将那半寸打偏。

    临衍怒目瞪着越兰亭,满目不可置信。

    “……你怎能如此?”他问。

    越兰亭深吸了一口气,冷哼一声,揉了揉发痛的手腕,道:“我自见一杀一,你在你的康庄大道之上,今天救了一个,明天又能救得了多少?”

    “把剑收起来。”

    越兰亭从未听过他这般淡漠与失望的语气。临衍为人温和,少与人争端,他的一番怒火全然向着她,世间诸恶,唯有她的恶令其这般耿耿于怀。

    越兰亭一怒之,司命一转,挥剑就往临衍颈边刺去,他仰头避过,目瞪口呆,实不知此人又在发哪门子火。

    “……你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越兰亭今日尤为不想讲理。她剑随心至,存心与之为难,临衍堪堪避了她二三招试探,心头也起了一阵火。

    沧海与司命相撞,神兵之利尤为清越,临衍半跪在左重寒身边,长剑横空,另一手按着左重寒的后背,沉声道:“住手。我最后说一次。”

    司命压在沧海之上,其力万钧,越兰亭紧咬着牙,死不松手,也死不愿令他起来。

    临衍技出无奈,右手捏诀,道:“不然我召雷了。”

    “召便召了,何必再告诉我?”

    她越发来劲,他忍无可忍。

    奔雷劈得满桌子茶汤四溢,也震得一地瘫倒在地上的柏倩雯细声咕哝了几句。

    司命掀得屋内熏香倏忽散去,剑光过处,竹屋内饰被她生生劈开了一个豁口。沧海紧随其后,一一将她的剑势拆尽,此外也不忘将地上奄奄一息横躺着的妖将护得严严实实。

    临衍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之人。

    他一道惊雷点燃了疏风帘,越兰亭侧身让过,火光过处,帘子呼啦啦燃了起来。

    她不可置信半张着口,一脸沉痛摇了摇头,手头剑势更猛,心下却腾起了几分未名的雀跃。

    她竟不知同临衍对战是这般酣畅。

    二者越打越狠,处时试探,此时都不手下留情。临衍从未对一个女子下过这般重的手,但她不是一般女子,她是一言不合便可能将之劈了的夜叉。

    ——夜叉也好,总比娇嫩的花蕊令他心生趣味,兴致勃勃。

    他当了太久的好学生,也只有在远离师门的地方,他才能展露些许畅快。

    临衍一剑朝她颈边刺去,这一招仙人指路是他跪坐在地板上的成果,威力或多或少削了几分。

    剑光削下了越兰亭一缕头发,发丝轻飘飘落在地板之上,地板上横躺着的左重寒哼了一声,动了动身躯。

    临衍闻声,刹时收了剑。他瞪了越兰亭一眼,探了探左重寒的鼻息,又剥开他的银甲,在他贴身的口袋中摸出一封信,少量伤药与一个发信火桶。

    他又将柏倩雯等人一一扶正,喂下些许清水,此一套行云流水,他始终不发一言,也再不看她一眼。

    越兰亭被他此举搅得更是慌乱。她本想解释些许事情,一开口,却又发现竟无一句可以解释。

    日头正新,鸟鸣山树,春色满园,一应悠长。

    她怯怯站到一边,眼看临衍将众人一一安放好,又凝了个诀,往周边一探。

    一只纸鹤飘飘然往窗外飞去,越兰亭看着那纸鹤,又看着低头忙碌的临衍,只盼他能同自己说上几句话,又盼他哪怕同自己打上一架。

    然而临衍已打足了心思不再理会她,越兰亭孤身站在精致的正厅之中,既不觉委屈,也再不烦闷。

    只觉一场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空旷。仿佛被人掏下魂火丢到了长河里,她不再是她,也不知自己该是谁。

    “……我不是……”

    她一开口,临衍抬起头。

    “我是在救你。”他淡淡道。

    越兰亭心口一窒,眼看着临衍将那药丸凑在鼻尖上闻了闻,摇了摇头,又给左重寒喂下,面不改色,道:“你自是神力千钧,乘奔御风,无所顾忌。但伤人一命,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之事,也不该用作胁迫他人的筹码。我虽不是圣人,也没有资格批判他人功过,但你此举不对,有违君子之德。”

    他轻叹一声,又对窗外道:“进来吧,我们不伤你性命。”

    倚湄公子期期艾艾,战战兢兢,倚在门边距二人一尺之距,断不愿再靠近二人分毫。

    他小心翼翼瞥了左重寒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众人,小声道:“你们把这群人搞下去,我可以等在他的身侧待人来救。”

    他方才见二位大神斗法,斗破苍穹,斗得他的茶坊险些翻了天。

    此池鱼之祸,他被吓得险些晕死过去。

    见临衍点了点头,他再次将此二人打量了个通透,犹豫再三,决定坦白从宽。

    “我从未伤过他人性命。薄姑娘于我有恩,我开个茶坊与世无争,方才见你二人,我一时慌神,这才迷香混迷药,你二人莫怪。”

    他的“莫怪”二字尤其针对越兰亭,方才此人长剑当胸一跃而起,劈手就是致命一击。

    这般狠辣之人,也不晓得为何竟能被他们抬作“谪仙”,当真荒谬。

    “我们稍后去薄家喊人,你守在此地不要动。”

    临衍朝他一鞠礼,转身欲走,又被倚湄公子叫住了去路。

    倚湄公子犹豫半晌,欲言又止,辗转了几个来回,终于对临衍道:“你不像身负妖血之人。”

    临衍在影壁前回过头,奇道:“那我像什么?”

    倚湄公子摇了摇头,回到院中,不发一言。

    ***

    这一番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已近晚饭时间。

    日头西沉,霞光还未铺开,临衍二人一前一后相距俞尺,相顾默然,一路无言。

    待二人回到明月别庄,季瑶早做好了晚饭。许砚之同一双小儿玩得不亦乐乎,正一开门便见越兰亭沉着脸,一言不发往书房走去。

    他刚“哎”了一声,越兰亭自顾不暇,临衍紧随其后,也面无表情,神色恹恹。

    许砚之心下生疑,对越兰亭喊道:“怀君长老在书房等你。”

    “师叔来了?”

    “不是你,她。”

    许砚之摇了摇头,实在不知这一对活宝又凑了哪门子无趣。

    临衍看了看越兰亭又看了看许砚之,一言不发,自往厨房去。

    越兰亭被此一副面无表情之色惹得更怒且毛,她愤愤一摔门,愤愤将怀君往一地故纸堆中一拽,愤愤道:“你来所谓何事?若没事,出门左转,你师侄在那头。”

    怀君上上下下将其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窗外,日头渐渐西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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