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沈娟娟是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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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娟娟姐，所以至今未娶，终归是我们家对不住她···”

    胡不归闭上眼，仿佛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那时候，你还小···”

    她自嘲一笑，目光仿佛透过黑暗穿回了遥远的过去。

    那时节，英俊潇洒的少年郎打马而过，如花似玉的俏佳人倚楼而笑，他们是戏台上的才子佳人，演绎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传奇佳话；总角垂髫的她是台下最衷心的看客，在他人的故事里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然而戏还未开场，天翻地覆。

    “是啊，还很小，看着你看她的眼神，我就想，什么时候你也能这样看着我···可我也知道，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

    她抬头，努力从往事中挣扎出来：“你不在乎我没关系，但你难道也不为老爹、不为雾生考虑吗？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把那孩子救出来，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全家再陪他一起去死吗？”

    她激动地扯住他的袖子，美丽的眼睛里满是哀求：“你想保住雾生，你想把这件事藏起来，你不想背叛对你有知遇之恩的高将军···可他们不这么想啊！”

    “胡大哥，你就跟秦王走吧！他是备受恩宠的皇子，又素有霁月清风的贤名，他可以、他会保住你的！”

    街市的叫卖隔着夜幕隐隐传来，那是黑夜也驱不散的富贵繁华；矮巷里妇人打骂孩子的声音不断，那是寻常百姓的人间烟火。

    而他们，正夹在富贵繁华与烟火人间之中，前不去，回无路。

    吴云霏的啜泣渐渐地停了下来，喧闹与寂静间，她听到他说：“好，我去。”

    “沈娟娟是谁？”

    驿馆，暗中看着胡不归的人来报，同时送来的，还有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吴鲲前一任交州太守沈殿臣之女。景嘉四年，沈殿臣指挥不当致交州守军几乎全军覆没而畏罪自杀。当时，海寇围城，太守自杀，人心惶惶，还只是一个司马的吴鲲挺身而出，组织城内老少抵抗海寇，力排众议将城内所有物资优先供给新建不久的苍梧军，全力支持他们奋勇杀敌，才保住城防，吴鲲也因此青云直上，顶替了沈殿臣的位置，当了近十年的太守。

    平乱之后，陛下震怒，沈殿臣全家被问罪，男丁处死，女眷流放，但押送女眷的官船在海上遭遇风暴，全部死于非难，沈娟娟就在其中。”

    “她当时几岁？”

    “这个不太确定，约莫十六七，不过听闻她生得极为美貌。”

    秦泷焉盯着交州海防图，点了点其中一个位置：“官船是沿着海岸走的，离恶浪滔天的鬼门湾尚远，又是风浪较为平静的三月份，却偏偏遭遇了风暴···”

    她看向沉默许久的夏侯珩，“你觉得呢？”

    夏侯珩却说起了苍梧的往事：“景嘉二年，高鹏飞从殿前羽林中郎将调任交州，招募兵士组建苍梧，初时既无足够钱帛支撑，又有海寇时时扰民，确实上下交困，举步维艰，直到景嘉四年的围城之危退敌建功，苍梧才渐渐为朝廷所重视，也有了今日雄镇东南的局势。”

    这件事情秦泷焉是知道的。高鹏飞随皇帝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皇帝对他也颇为倚重，之所以从前途无量的羽林中郎将调任到几乎一无所有的交州，说是皇帝看重他有大将之材故而委以重任，其实更多是因为壬辰之乱，耿直的高鹏飞为逆犯顾长卿说话···

    她按下往事，继续分析：“如此看来，无论是吴鲲还是高鹏飞，都得感谢那场海战。雾生，沈娟娟···”她抬头，双眸映衬着烛火的微光，“我们没有看错，那孩子身上的印记是黥青！”

    前燕对流放犯人行黥刑，东荒诸岛本是前燕重犯的流放地，所以最初的岛民身上都有刺字，而海上也有在身上纹饰图案以求海神庇佑的习俗，日久天长，东荒岛人便将二者融合起来，在胸口纹上的图腾，以示身份，他们在雾生胸口看到的那个应该就是黥印！而且，黑红相间的海浪纹，正是东荒海寇旗帜上的图腾，雾生的身份绝对不低！

    “···沈娟娟当年没有死，不知是海浪冲过去还是被救，她到了东荒，和一个有些地位的男人成亲生子。雾生，海雾中重生···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剿匪之战，还是苍梧军都统的胡不归也在战中，所以他救了沈娟娟生的、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孩子，并给他取名雾生···”

    “沈娟娟必然已在战场中殒命了，否则胡不归没道理只带回雾生，可是，他们母子怎么会出现在交战之中？”秦泷焉以为拨开了一重雾，但看到的不是真相，而是又一重迷雾。两军交战，与妇孺何干？

    “正常的两军交战，自然不会出现妇孺，但若不是呢？”夏侯珩垂眸，跳跃的烛火在他的眼睫处洒下一片阴影。

    如果不是正常的两军交战，那苍梧军···

第69章 沈娟娟是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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