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人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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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宵禁之后，帝京的的热闹被锁在一座座坊巷之内，有些繁华的街坊甚至一如白日般喧闹，但住着达官贵人的东阳坊却甚为安静，尤其是坊间最大的那座西平侯府更是格外寂静。

    此时，府内响了一天的钟鼓木鱼声已经沉寂了下来，但弥弥梵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已故世子孟泓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侯府上下所有下人都不得不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谨慎，行动安静，唯恐惊扰了那绵绵不绝的思念。

    孟滼抄完最后一篇经文，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道口子，一只素白纤柔的手伸了进来，手掌牢牢握着一个白里透红的桃子。

    “进来。”孟滼失笑，搁下笔道。

    孟沅双手捧着桃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自大哥死后，府里上下似乎都忘了，今天还是他孟滼的生辰。

    为了更像寿桃，她还往桃子上抹了一块殷红的胭脂。他接过那个滑稽的桃子，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既酸又暖，“谢谢。”

    孟沅倚着桌案坐下，看了眼他的书桌，“你又抄这些做什么？那些大和尚抄的还不够吗？”

    “够不够用是一回事，我们对大哥的心意是另一回事。”

    孟沅不说话了，百无聊赖地翻着经文，似乎在酝酿着措辞。

    孟滼在心里叹了口气，“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

    这样一催，她有些着急，终于鼓起勇气：“二哥，你能不能···”

    “不能。”

    孟沅气急：“难道你们就打算这样一直关着我吗？！他们欺负我，连你也不帮我！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了，你就这样看着我难过吗？！”

    “阿沅，秦王已经成亲了，我们不可能让你做他的侧妃。”孟滼面无表情，语气冰冷无情。

    孟沅又哭又喊：“为什么？！凭什么？！那个下贱坯子也配跟我抢？！二哥，你帮帮我···”她朦胧的泪眼突然涌起阴狠的恶意，“你帮我杀了她，杀了她！”

    孟滼静静地看着她闹，直到她哭累了安静下来，他才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阿沅，世上男子千千万，比他好的大有人在，二哥一定为你寻一个最好的配你。”

    “我不要，我就要他，我只要他！”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二公子，侯爷叫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孟滼站起身来，开门，“把三小姐送去。”

    “是。”

    一连三日，礼部南院的贡院寂然无声，来自五湖四海的两千多名学子在此书写他们的人生答卷。

    重压过后的放松总是格外疯狂，考完之后，沉寂多日的崇仁坊迎来了更为盛大的热闹，丝竹歌舞，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嬉笑混着怒骂，酒香混着脂粉，沉醉迷蒙间，得意与失意皆消融在这靡靡夜色之中。

    月如钩，灯如昼，繁华的街市上，一名年轻的男子疾步行走着。与旁人不同，他清俊的脸上毫无放纵的喜悦，而是惊怒而茫然，痛心且失望。

    “砰”一下，一不留神，他撞上了一个喝得正欢的男人。

    “没长眼睛啊！”喝高了的男人大着舌头骂道。

    年轻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疾行着。

    “抱歉抱歉。”一位追在他后面的男子赶上来替他赔不是，行完礼又匆匆地追了上去。

    “稀奇，没见过男人追男人的。”被撞的酒客摇了摇脑袋，没在意。

    “致远！致远！你等等我！”男子跑得有些累了，气都喘不匀。

    被唤作“致远”的男子终于停了下来，被怒意侵占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讥讽：“你跟上来做什么？回去喝你的谢师宴去！”

    “致远，”男子赶忙上前几步拉着他，“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你眼里我汪稷时是这等势利小人？”

    致远面色稍缓，“我知道你不是。”他转过身，远眺着西边的首山，其实在茫茫夜色中，隔着层层楼台他什么都看不到，“可为什么他们是？我今天到这里，是不死心地想做一下最后的尝试，可没想到···为什么是这样！”他的语气沉痛，面色哀绝，那是多年的信仰一夕崩塌的悲痛茫然，举目四望，遍是荒芜。

    “致远···”汪稷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了半晌，无力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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