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变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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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珩走到跟前秦泷焉才反应过来，她强打起精神，问：“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秦泷焉怕他看出些什么，索性一把揽住他精瘦的腰，将头埋入他的怀里，闷声道：“好好的花被我剪坏了。”说来也奇，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幽冷香，她焦躁不安了半日的心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夏侯珩看了一眼桌上的花盆，这是她前几日上街淘得的新品种，名唤绮罗香，此花形似山茶，却比山茶娇小，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一株只开一朵，或粉或白，妙就妙在花色一日多变，晨间还是淡粉，午时便为纯白，若非花至极盛，否则无法肯定花色，有趣得紧，她很是喜欢。

    眼前的花确实被修剪得过头了，秦王妃素来机敏，却也有手笨的时候。夏侯珩一笑，安慰道：“我叫沉萍再给你寻一株去。”

    秦泷焉失笑：“满京城也只有这一株了，虽然只供□□用，但下一株也要等到半个月后呢。”笑完又不免落寞，“是我太自负了，原以为自己可以修剪好，却不想，白白糟蹋了它。”

    “这次剪坏了那下次便小心些，或者问问花匠，可否弥补。”

    “嗯。”确实，现在可不是悲伤难过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深吸一口气，再抬头，又是永远嘴角含笑，云淡风轻的秦泷焉。

    “快回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确实该走了，那边，沉萍已把公文备好。

    “晚膳可能不回来了，不必等我。”

    夏侯珩离开后，百灵和红绡才试探地走进房间。

    “王妃？”红绡问道。

    秦泷焉给了她们一个安抚的微笑，“我没事。”她看着被剪坏的盆栽，“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得想方法弥补。”

    “京兆府那边···”

    秦泷焉摇了摇头，“邱歇性情颟顸，处事又敷衍塞责，指望不上。”她沉吟半晌，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吩咐下去，把那晚的遇到的人再仔细查看一遍，只要他们还没得到那些东西，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春风楼。

    因为死的是首山书院的学子，连京兆府尹邱歇也出动了。他皱着眉用白绢捂着嘴鼻，上前查看了一遍尸体，听下属汇报——

    “死者叫谢松，家住光弘坊落花巷，是首山书院院长朱先生的学生，刚参加完科举。据死者同窗回忆，昨日晚间他们本在摘星楼酬谢恩师，但席间起了争执，他便退席了。春风楼的老板说，他大约是丑时出头独自一人来此开房喝闷酒，今早破晓时分，小二打扫发现他死在这儿···”

    “死因呢？”

    “···仵作鉴定是寒石散服用过量。”

    邱歇闻言，忍不住厌恶地看了眼尸体。

    寒石散是前朝术士炼丹的一种配方，药性燥热猛烈，本是治疗体质虚寒的良药，但因其服之可以扩张血脉，使人格外亢奋，甚至有迷幻的作用，渐渐被民间用来助酒性□□。前朝世族耽于声色，多爱用此物助兴，但长期服用有伤根本，常有服用过量致伤残甚至猝死的事发生，为正人君子所鄙夷。本朝虽未有明文律法禁止，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只能暗地买卖。

    “家属认过了没有？”

    “认过了，在那儿——”

    邱歇顺着看过去，见角落一名纤弱的女子无力地倚靠着窗棂。女子年纪很轻，清秀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红肿的双眼空洞无神，分明是悲痛得哭都哭不出来。

    “死者父母早亡，只余一个妹妹相依为命。真是可怜，还这么年轻···”

    “可怜什么？！自甘堕落，做出这等腌臜事，枉读圣贤书！”邱歇怒道。

    “邱大人！”一名锦衣老者在学生的拥扶下疾步走来行礼。他年约五十，黑须美髯，双目通红，满脸悲痛，俨然一副对爱徒惨遭不幸失望痛心的贤师模样。正是首山院长朱修能。

    邱歇赶忙还了半礼。大祁重文，朱修能虽未有官职，但因首山书院而备受皇帝赞扬，见到四品以下官员无需跪拜行礼。

    “先生何须亲自来此？”

    “邱大人，我这学生一向品行出众，却没想到···唉，怪老夫没教好他！”说完，老泪长流。

    “先生不必自责，是他自己不争气，染上了这种毛病，有负您的教诲。”邱歇劝慰了几句。

    朱修能拭泪道：“若是方便，还请邱大人早日结案，交还遗体，也好让他早些入土为安。”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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