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惊天大案[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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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行舟遽然变色，沉声问道：“此事，可有证据？”

    学生冷笑一声：“春秋三传都看不懂的人能入榜，辞赋经律都背不全的人能中甲，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了吗？”

    一人道：“我等一腔热血，两袖清风，三绝纬编，四时无休，只为有朝一日能入庙堂为君分忧，为国□□，谁能想到，十载寒窗拼不过家财万贯，朝乾夕惕比不得权势滔天，柳大人，您叫我等如何甘心？！”

    “柳大人亦是寒门出身，难道居高位日久，便忘了一个寒门学子走到今日有多么不容易吗？”

    “就是！我们可没有红颜知己解金相赠！”

    不知是谁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正是指柳行舟与芳菲的那段往事。戳人不戳短，这段不知礼数的话让本义愤难当的学子们沉静了下来，领头发言的几个学子面色不满，不知队伍里何时混进了这般无涵养的狂妄之徒，看着柳行舟似有歉意。

    但柳行舟的脸色却丝毫未变，“诸位将情况如实相告，柳某在此谢过。但请相信，朝廷广开科举是为择优取材，此番初心从未有变！至于宵小作祟，祸乱朝纲——”他环视了一遭，眼神笃定，声音未见有多响亮，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请诸位放心，朝廷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

    人群默了默，少顷，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说得好听，我们凭什么信你？”

    为首的学子面有犹疑，想了想，正色道：“柳大人莫怪，我等皆知，此事非居高位者不能做也，若那人居万人之上，权可遮天，大人可还能还这个公道？”

    “若杀几个卒子就算是交代，那又有何用？此事未有分章之前，恕我等不能信！”又一人道。

    眼看着又要吵开来，柳行舟抬起了手，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说来也怪，他清癯的脸上并无赫赫威严，却总能让这群学子或多或少地感到心安。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进贤冠。

    众人皆是讶然，文人重衣冠如重礼仪，进贤冠更是朝臣身份的象征，他这是想干什么？

    只见柳行舟神色未变，一手托着进贤冠缓步走到为首学子的面前，平静淡然地扫视了一周，一字一句地开了口：“这便是我的凭证。柳某以官帽相托，定给诸位交代，告圣贤之灵。”

    其声琅琅，如金石落地，锵然有力。

    绯红色的两梁进贤冠银带飘飘，这是来自柳行舟的承诺，轻如尘，重如山。

    学子双手接过进贤冠，容颜肃然，昂首挺胸，“柳大人大义，我等感佩！大人放心，我等并无闹事之意，群集于此是为前往文庙敬拜先辈，奈何指挥使大人不肯放行。”

    柳行舟闻言，转身向华驰。

    华驰早已下马，经过方才的波折，他此时正满心的后怕，无比庆幸自己未曾与这群学子起了冲突。当下，不等柳行舟开口便挥手向后：“金乌听令，护送学子前往文庙，不得有误！”

    “得令！”

    铠甲整齐划一地向两边分开，学子们无声地向柳行舟行了一礼，而后，步履坚定地向文庙而去。

    华驰暗暗舒了口气，太悬了！眼下这群学子都是宝贝疙瘩，他可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任何闪失，于是匆匆向柳行舟告辞，策马跟上。

    柳行舟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整了整衣冠，一脸凝重地上了马车，车夫挥舞着鞭子，哒哒地向宫门驶去。

    于此，一场干戈化于无形，秦泷焉提着的心总算可以松了稍许。

    人群渐渐散去。

    银鞍清理了一遍人数，向秦泷焉汇报：“启禀王妃，属下等共抓获了混在人群中领头叫骂、伺机动手的宵小十一人，都是京中游手好闲的混子，属下问过了，都一口咬定是出于义愤为那群书生鸣不平，不承认有人唆使。”

    “不承认顶多治个聚众闹事，承认那就是故意心怀不轨、包藏祸心了，他们也不傻。”秦泷焉想了想，道：“罢了，派人送去京兆府，记住别以□□的名义。其他人先回府。”

    “是！”

    景嘉十四年春末，科举舞弊案爆发，举国震惊。

    那日早朝，皇帝先是从太子那儿听到了消息，还没来得及发怒，接着，又被衣冠不整上朝来的柳行舟告知，落榜学子已经集结到了文庙，悲哭圣贤。柳行舟以头抢地，以主考官亦有嫌疑为由主动要求入狱受审，只求还书生以公道。最后，又有秦王绑首山书院院长朱修能于殿外，呈交泄题之文稿书信，直指包括大学士周益谦在内的一干大臣泄题舞弊，动摇国之根本。

    此等惊天大案闻所未闻，如今更是闹得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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