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的是意外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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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茶楼可将方才那凶险的一幕尽收眼底,茶客们多数已跑下楼看热闹去了,唯有靠窗的一灰袍男子静坐不动。
茶香氤氲,他一手虚握着茶杯,一手把玩着一面琉璃镜,夕阳的残照被镜子反射到了墙上,亮得晃人眼。而他却完全没受这刺眼光线的影响,深邃的目光紧盯着那一处,清俊的脸上却神色淡淡,不辨喜怒。
“算她命大,这都能逃得了!”一旁添茶的手下怒道。
灰衣男子总算收起了镜子,轻抿一口茶水,“淡了。”
手下赔笑:“出门在外不比得在家中,公子见谅。”
灰衣男子微微一笑,“她活不活的不要紧,要紧的是经此一事,夏侯珩与吴鲲之间的刺算是埋下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要多花费些时日了。”
“你急什么?不过是未经父亲许可私自离京罢了,回头父亲怪罪下来,自有我在。”他冷笑一声,神色也跟着黯淡了几分。
手下低头不敢说话。
灰衣男子却自顾自地低语:“夏侯珩几次三番逼迫在先,再容他做大,焉有我们容身之处?借吴鲲之手除掉他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他死了,父亲便不会怪罪···”
夏侯珩等人前脚刚到驿馆,吴太守请的大夫后脚就赶到了。
这位据说是交州医术最高的大夫自诩见惯风浪,却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这王妃的伤有多重——后背的大片淤青未伤及肺腑,手掌的伤口看似吓人却只在皮肉——而是在他诊断时一直守候在一旁的秦王殿下的眼神太过骇人。尤其是给王妃挑出扎在血肉里的缰绳倒刺的时候,那眼神,仿佛他不是在挑刺而是在扎刺。
好容易挑完所有的刺,大夫抖着胡子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都湿了。说来他虽被秦王吓得够呛,却对这王妃好生感佩,要知道,手掌连心,翻开皮肉挑出木刺的痛不是常人能忍得了的,何况是这养尊处优的贵人,可她却咬着绢帕生生地忍了过来,当真是难得。
包扎完后,他又细心地嘱咐了几句,便告退了。
秦泷焉其实已经痛得几乎麻木了,见人一走,就势倒在了夏侯珩的怀中,倒吸了几口凉气才回过劲来。
“人家大夫都快被你吓晕了。”
夏侯珩没心思跟她玩笑,一手揽着她,一手小心地捧着她包的严严实实的双手,眉头深锁。
“你的手差点就废了知不知道?”
秦泷焉垂眸,“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马车撞死无辜的百姓,或者撞倒蜃脂灯烧出一片火海来而什么都不做吧?就算明知控制不住,我也要拼力一试,用尽全力方能问心无愧。”
夏侯珩默然。于公,他应该欣慰于有这样一个顾大局识大体的王妃;可于私···谁有没有点私心呢?
“若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怀中的人问道。
于是,哽在喉间迟迟没有说出口的那句“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先保全自己”的话,他再也没有说出口。
“而且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的。”
夏侯珩看着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
“···没事,下次接住我就行。”
夏侯珩凶道:“还敢有下次?!”一次就吓掉他半条命了!
秦泷焉只好转移话题:“还记不记得宁川遇到的那个假道士?”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还真让他给说准了。”
“说你我是命定姻缘那个?是挺准的。”
她失笑,“我指的是‘命途多舛那句,今年以来,可不就是流年不利。”
夏侯珩眸光一凛,“今天只是流年不利吗?”
秦泷焉疑惑地抬眼,“你怀疑,是‘人祸?”
“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太过凑巧,偏偏只有你的马惊了···罢了,你安心静养,我已派银鞍去查了。”
话虽这么说,可秦泷焉却静不下来,其实她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谁要害她呢?又为什么要怎么做?
两人说着说着,结果没讨论出来,药效却先上来了,没多会儿她就靠着夏侯珩沉沉地睡去。
夏侯珩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总算松了口气,低语道:“不管是谁,敢动你就要付出代价。”语气冰冷,而看着怀中人的眼神却温柔如水。
然而,银鞍那边却并没有查到什么不对之处。
马夫和马车均是□□带来的,再可靠不过。而马尸外无其他伤痕,内无中毒迹象,且一路走来,草料饮水皆与众人的马一致,要说是饮食不当引起的狂症那也不该只有王妃的马发作。
银鞍觉得这样回去复命怕是会被正有火没处发的自家殿下当成出气包,于是再三细究,才发现原来只有那匹疯马的草料中添加了一种名叫苦渡草的东西。
“苦渡草?”
“正是,属下已经询问过随行的太医,马车用的马是西南产的棘山马,这种马健壮有力,虽然速度不佳但耐力强,性温和,是商家的挽用马。不过其脾胃较其他高种马脆弱,不耐湿热,因而夏季需要添加一种名叫苦渡草的植物降火去燥,调理肠胃,有经验的马夫都知道。这种草在西南很常见,人也是吃得的,从来没有发生过因服用这种草而发狂的迹象。”
也就是说,那匹疯马与其他马唯一的区别就是吃了苦渡草,而这苦渡草却恰恰是温和肠胃、抚平燥热的良药?
由此来看,惊马确实是一场意外。
偏偏夏侯珩还是不放心,吩咐银鞍再多留心。
第64章 真的是意外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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