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海历5385年1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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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出现了，一闪一闪，仿佛一直在说着蛊惑的话语。

    它蛊惑的方式及其拙劣，我却甘愿沉沦，不知疲倦地走向它。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不知道是在哪里睡着的。睁开双眼的时候，身体有些轻飘飘的，墨蓝静谧的海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静，静到这里似乎因为什么凝固了。

    右手边有木门吱呀开合的声音，我扭头，看见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她有一双了无波澜的蓝色眼眸，还有一头墨蓝到近乎发黑的头发。

    我睁大眼睛望着她，喃喃自语：“海洋魔女？”

    耳边忽然回响起乌龟爷爷的话：“故事就只是故事，不要从中胡乱揣测什么……这片海洋都不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原来乌龟爷爷早就知道，可他为什么非但不告诉我，反而要骗我说没有呢？

    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她推开木门极缓地游到我面前，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彰显着她与海洋魔女的相同。

    那个故事里的人物就站在我面前，我曾想象着她的故事，想象着她不被人知的心酸，而那一刻的我心脏竟没有跳出轨道一分一毫。

    她离我很近，近到我能看清她卷翘的睫毛。

    她和我是如此不同，又是如此美丽。可她太平静，死水一般的平静，仿佛她从出生到现在都不曾生活在这广阔而汹涌的大海。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柔白细长的手指挑起我手腕处系起的红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而后放下，表情平静的像是从未注意到这个东西一样地看着我。

    “你想要交换什么？用什么作交换？”

    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感到惊讶又感到理应如此地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半晌才答非所问地说上一句：“你，真的是海洋魔女吧？”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本就静谧的海水霎时间更加幽深起来，仿佛这里没有过生命的痕迹。

    不知道有多久，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声肯定，声线里没有起伏。

    我的心脏终于有了些热烈的感觉，跳动中竟有些喜悦。我想我终于可以知道她的故事。可现实是，她又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让我离开。

    她说：“你没有要交换的东西吗？”

    我默了几秒，抿唇摇摇头。

    她仿佛洞穿人心的目光投射在我的眼睛里，我几乎要败下阵来。她收回视线：“你离开吧，下次愿意交换的时候，我会带你过来。”

    我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我们……”声音忽的弱了下来：“可不可以聊一聊？”

    掌心中的手是比我还要冰凉的冰凉，我却没有放开。我知道她是海洋魔女，是鱼群口中心理扭曲的人鱼，我知道她有着神奇的药水，我也知道她不高兴起来可以非常危险，可我真的很想要亲近她，知道她的故事。或许从我选择相信她不被人相信的那一版故事开始，我的心理上就已经接受了她。

    我有些怯怯又有些期待地望着她垂到腰线的墨蓝色长发。

    她抽回手，头也不回地游进木门里。

    我长久地望着紧闭的木门，眨一眨眼，那一点光亮还在极有规律地闪烁着。环顾四周，星星点点的光亮，白日里斑斓的珊瑚丛，茂盛的低矮海草丛，视线转回，没有一处安置着一扇木门。一切安静而有序，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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