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海历5385年2月[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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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梦已经过去很久，梦中的场景依旧清晰到如同电影画面，就连手心里冰凉的感受都如同亲历。

    我愿意相信那个梦其实是真实的，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那里，又是如何回来的。

    如果记忆会骗人，也许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不知何去何从了。

    坐在这块海草包围的石头上已经很长一段日子了，我不知道自己停下脚步，日复一日地守在这里，究竟会不会守出什么结果，只是我想着，我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在这里或者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里是一处约会的好地方，珊瑚丛很美，在折射进海水的日光里色彩鲜艳半透明，就连低矮的海草丛看起来都清新的适合恋爱的鱼儿们说些悄悄的心里话。

    我曾在高处的石头上躺着，听到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向一个少年告白，青涩地如同新生的日光。也曾听见一段深思熟虑的分手宣言，平静沉默的如同陌生人之间的寒暄。这里发生过争吵，这里也流出过甜言蜜语，浮生种种，这里载了半生。

    后来不知是听腻了，还是听得勾起了心底里好不容易搁浅的东西，我开始日出时游向海面，日落时游回海底。

    这处地方着实磨人，可这是那场“梦”醒时我在的地方，我不知道还可以去哪里寻找，只有这一处地方可以让我怀有希望地守候着。

    再一次到达海面，心里升起千头万绪。比很长还要更长的时间里，我都没有再看过这片天空，也没有看过那条长到看不见尽头的银河。

    我以为，也许我这还未完的一生都不会再看到它们。

    暖风拂过海面，柔柔的自我的面庞流淌而过。曾经与阿蓝一起的时候，我也感受过这种温暖，那时彩云过境，日色在海面上投下泠泠的光，他拉着我的手在翻卷的白色浪花里畅游。

    大概有无数个瞬间，我都希望时光定格在其中一秒，我希望时间是不再生长的树，不再流淌的河，不再闪烁的星星，不再耀眼的太阳，不再行走的风，以及不再破灭的希望。

    可抛去那些瞬间，我一直都清楚地明白着，这是一份迟早会消失的温柔。我一直以为，结局一定是阿蓝的离开为终点，却不料世事变化如云卷云舒，最后离开的竟然是我。

    想恋的风，想恋的云，想恋的霞光和太阳。阿蓝，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想你，只有你不知道。

    浪花翻滚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失神地仰头听着。不知从哪一秒起，浪花拍打浪花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说话声，近了，才听见其中一个声音唤着“阿蓝”。

    脑袋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先行一步地下潜至海面以下，僵硬的如同海岸上的礁石。

    我躲在水下，仔细辨着声音的方向，是在我的西南方。

    隔着一层水，看不清远的地方，也确定不了这个“阿蓝”是不是我以为的那个阿蓝。我的心脏剧烈跳动，带起最深处的压抑——我多么希望是他，我多么想要再见他一面。

    我跟自己说，是他，一定是他，只要让我躲在这里悄悄地再见他一面就好，真的，真的只要再见他一面。

    风中的声音断续隐约，除了“阿蓝”两个字，再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我终于探出头去，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浪花依旧，卷出破碎的泡沫，风吹，云低，日光斜照，没有阿蓝的身影。

    原来那两个字不过是一场幻听。

    我是真的想念阿蓝了吧，想念到风里都是他的名字。

    日色变得快，转眼斜过西天去，留几朵孤飞的云霞渐渐褪下彩衣，换上素色的衣衫。

    没等天空谢下帷幕，我已匆匆离场。渴望而失落的心如今看不得星星，怕随便哪一颗都让我想起阿蓝的眼睛，而今天的我，再也接受不了更多的失落了。

    沉入海中，卸了力气，像很久之前的那次一样，我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无尽地下坠，想象自己坠落在云朵里，穿过一片片柔软的白絮。忽然，身体下坠的失重感消失了，我猛然睁开眼睛，一片熟悉的静谧黑海。

    坐起身，几步开外那扇厚重的木门早已打开，四周无人。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站起身，试探着向木门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门边，依旧不见海洋魔女的身影。

    顿了两秒，我还是决定走进这扇门。

    从我听说有关海洋魔女的故事以来，无论是故事里还是想象里，都不曾有关于这间屋子的描写，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色调都不曾有过。

    踏进那扇门，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门里是一个院子，院子里的海是与门外截然不同的颜色，那是海洋魔女头发最初的颜色，明媚澄亮的蓝色，像是自带阳光。而海洋魔女就背对着我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仰头望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至她的身后，不知要怎么先开口。

    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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