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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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姐弟俩进了京之后就住进了九皇子府邸,孟琛先去行了礼见了主,九皇子倒是一如陇苏一般的儒雅识礼,对孟琛也是一见如故再见知心的样;只是那股相见恨晚的劲在孟琛心里头变了个味儿。
唯一在人意料之外的就是孟琛原本以为的,此番进京本是九皇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私心里就是冲着他姐姐去的;可自打进了门,九皇子甚至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仅仅在孟琛告退时,嘱咐了一句:不必担忧,府上有最好的大夫时刻候命。丝毫没有前去打扰的意思,甚至这神色也是始终如一,仿佛那信里头说的请姐姐进京游玩,真的就只是游玩。
这般礼遇当真就落在了孟氏一门这样的平民头上了。
孟琛虽然心有不安,但却不是冲动的人,总不能冲到人家跟前儿去问吧?这天子脚下,皇子府邸,谁人胆敢造次?先不说这九皇子看着不像那般品性的人,倘若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这身份地位也由不得他孟氏姐弟放肆半分。
往后一连着三日,孟琛都没再见着九皇子;说来奇怪的是,姐姐自小体弱,八岁前连病榻都不曾下过,这一趟竟然好转了不少。虽说看着仍是病弱,但比起从前的弱不经风,现下已经是很好了。
今日的孟逸歌已经能在院里浇花了,她神色浅淡,眉眼柔和,看着飘逸宁静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放下水舀,转身踏着轻步走向一旁石椅,还随手挽起宽大的衣袖擦了擦手心的水。
这刚坐下,不知打哪儿来的身影一下就落在了她身边儿;这才定睛一看,膝上就多了一团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不束发?”她问。
孟琛窝在她膝上,闭着眼时就像熟睡一般,声音低低地:“姐姐帮我束。”
她一笑,原本想打趣又是一副学人老成的沉闷,谁知这喉咙一阵犯毛儿便捂着嘴咳了起来。
孟琛蹭地一下就坐起身来,皱着眉头为她顺气,说不清是心疼长姐还是气愤于这一趟无奈的背井离乡。
“姐姐,你放心,等过了这一段儿我就带你回家。”
她既然一向抱病不出家门,连乡里邻居都不曾见过;如今却被指名点姓不可反驳地带进京来,怎么能轻易回去呢。
静下来时,她的鼻翼上已是一层薄汗;拉下了孟琛为她抚背顺气的手,摇了摇头,道:“转过身去,姐姐给你束发。”
孟琛原本也没想着这个,随口的一句话罢了。谁说男儿非得束发了,随手一条丝带绑起两边鬓角的碎发不就成了?也不算披头散发啊。
可姐姐总笑话他,丝带不用来束发,却只绑住两边鬓角的头发在脑后,看着就像女儿家扎半头青丝似得。
孟琛生得俊秀,身形高挑又清瘦,学着姐姐爱穿青烟雨墨,若是不束发,打从身后看怕是人人该议论起谁家的姑娘生得身形“魁梧”。
哈哈,说笑罢了。
每当姐姐说起束发的事,他便随口一句撒撒娇,如同年幼时一般就是了。
眼见着姐姐又当了真,他又是忍不住地笑了。都说长姐如母,姐姐虽说身形小,但打小对他的叮嘱与关心,字字句句都犹如母亲对孩儿的放心不下。
说着说着,孟逸歌的手就抬了起来,做势要给他束发;他却一躲,枕着头发靠在她肩上,委屈娇气的模样像是个三岁孩童。
“哪有这么大了还对姐姐撒娇的?”
孟逸歌也是由着他去了,总归看着大的孩子,只要他平安喜乐就是万福了。
孩子直起了腰板,正色道:“那姐姐对我撒娇吧。”
自从父母不在人世,他就养在了姐姐家,虽说没有过继但到底是一桌饭吃起来的。若不是伯父抚养,长姐教导,孟家早就被庶出吃干抹净了。
他再如何聪慧过人,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例如进京,何尝不是无可奈何,别无选择。
她扯着嘴角的笑容不算勉强,只是有些累,看着像是与人客气一般。
“姐姐,咱们一起回陇苏。”
很快很快,在等两天就是;他与九皇子说过了,山野百姓不适这繁华盛京,长姐病弱水土不服还需归乡静养。
九皇子从未打扰,甚至连姐姐的院子都不曾来过,他信了这人并无非分之想,也非那般表里不一。
姐姐不吵闹,更从不忧虑,不知是顺从了命运还是看破了人情。
道一句:“听天由命吧。”
打从陇苏启程进京,单是路程就有一个多月了,这是唯一的一整个月里没有犯病的日子,不见长姐咳血,也不见她缠绵病榻;时而还能见她踏着轻步给堂院里几盆花草浇浇水。
难不成当真是南方小城多雨潮湿,这北方干冷的气候更适合养病?
可这没犯病也没请大夫来,这样的长途跋涉不见伤病还莫名地好了许多,真不知该说是命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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