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刘启设宴雾里看花 太后偏执欲除王娡[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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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回到猗兰殿的王娡把彘儿哄睡后,并不急着收拾自己,她纳闷了一个晚上,不明白这皇上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他举行这次宴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真是为了体现对儿姁的宠爱,或者对刘越的喜欢,那为何宴会上的兴致又显得不是很高呢?
王娡这正想着,没曾想这刘启宴会后竟后脚就跟到了猗兰殿。今天宴会上王娡虽然已经表现得足够优秀,但刘启隐隐地还是能够感到她内心的不平静。作为刚刚生下皇子的儿姁赫然地拥有了“夫人”的身份,但生下彘儿已经一年的王娡却依旧是“美人”。
刘启把王娡搂在怀中,尽力地解释道:“珠儿,儿姁被封为‘夫人不过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朕去要求的。朕原本以为是太后忘记了对你的分封,而朕现在又不合适去开口为你争取这个名分,所以就一直拖着。没曾想,儿姁刚生下越儿,太后立马就给了她这个封号,那只能证明太后不是忘记,而是故意不分封珠儿的。朕也在寻思,不知是否因为珠儿无意间得罪过太后,让太后对你区别对待,又或者还有着什么别的原因?”
王娡一直以为封号这玩意很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在得知儿姁被封为了“夫人”后,她才意识到她心里还是有所在乎的。人人皆有,唯独自己,这让她很难释怀。听着刘启的解释和猜测,她的内心稍微舒服了一些,回答道:“回陛下,这个应该不会啊,珠儿因为身份的原因,从来没有见过太后她老人家。要说珠儿无意间开罪过太后,这要如何说起啊!”
王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陛下也不用再为珠儿费心了,有您刚才的这些话就够了。您忘了,珠儿曾经恳请过陛下不要急于分封珠儿的,虽说当时是不愿做这个‘美人,现在您就当是珠儿不要这个‘夫人吧!”
王娡说着有点违心的话,她刚听到刘启的解释,发现这个问题的确是在太后身上,而且是必有隐情。她害怕刘启较真,一定要去找太后弄个明白,要是因此惹怒了太后,那就糟糕了。现在也只能用言语宽慰刘启。至于自己的身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实在不应该是皇上去找太后辩论的理由。
刘启笑了笑,拍了拍王娡的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王娡的心思。两人安静了一会,刘启开口道:“珠儿,今天这宴会你知道朕的用意吗?”
王娡摇摇头,她刚还在纳闷着,是真不知道,更何况她也不便当着面去猜测皇上的内心。
刘启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有一件事在朕的心中压抑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有和谁提起过,今天朕就告诉珠儿,你大概就能知道朕举行今天这宴会的意义了。”
刘启舔了舔舌头,讲述了这个藏在他内心深处很久很久的秘密。
那时还在代国的时候,刘启年纪还不大。他除了有个姐姐,也就是长公主外,还有四个哥哥。他们几个同父同母,都是当时的王后所生。而他和刘武,还有长公主的母妃是代王的侧妃,也就是现在的窦太后。四个哥哥并没有因为刘启是侧妃所生就排斥他,相反还很照顾这个小弟弟。除了刚出生的刘武外,他们兄弟五个关系一直都很好,整天跟着父王东跑西跳的,那时的日子好不快乐。
后来,代王刘恒到了京城当上了皇帝,没出几年,刘启的四个哥哥连同他们的生母,也就是当时的皇后竟然在一小段时间内全部离奇的过世了。紧接着,他的母后就当上了皇后,而他自己也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太子。按理来说自己当上太子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因为和哥哥们的感情很深,总有割舍不了的情感,所以太子刘启总是郁郁寡欢的。
在当太子的那些年,刘启放荡不羁,到处惹是生非,乃至自暴自弃,其实都有这方面的原因。他想逃避,不想因为失去了四个哥哥而当上这个太子,这个因果关联让他万分痛苦。
等到刘启慢慢长大,他开始知道了权利,明白了野心,了解了人性的可怕。他通过反复论证,他终于知道了当年四个哥哥和他们的母后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了权利的争斗。而在这场争斗中,自己的母后是父皇唯一的侧妃,她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自此,他内心开始惧怕他的母后,在母后面前总是畏畏缩缩的,显得很狼狈。正因为如此,弟弟刘武才逐步获得了母后的认同和喜爱,一直延续到现在。
王娡屏住呼吸,听着刘启讲述着这惊心动魄的故事,她的内心被震撼到了。她明白了,发生在刘启身上的种种不同常理的事情,原来都是因为这个源头。
刘启借着微微酒意,讲着自己伤心的往事,不由得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王娡见罢,赶紧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这是刘启当着她的面第一次流泪。
刘启伸出他的手,压住脸上的手帕,顺便连同王娡的那只手一并拿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继续说道:“朕今天的晚宴,其实是想观察一下朕的各位夫人对儿姁和你的接受程度到底如何。朕已经三十有五,有了你和儿姁,估计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那么朕的夫人们是否能够彼此包容?大家会不会也为了权利而争斗?依今天看来,结果还算是不错的。”
刘启今天举行这宴会的目的已然清晰,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家庭是否和睦,各位夫人能否和平相处,会不会彼此争斗?而越儿、彘儿,包括王娡和儿姁都是这次试探所用的素材。
王娡明白了刘启的良苦用心,只是她也知道,家庭和睦不过是刘启的一厢情愿罢了,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在这方面,他能看到的大多数情况都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私下的暗流涌动他体会不了。无情便是帝王家,特殊的家庭就有特殊的状况,这种权利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无论他怎么努力和防备,都无法做到这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刘启没有防备,又在自己最信任的女人身边,这话是停不下来,他继续说道:“珠儿还记得上次朕酒后失言,要把皇位传给刘武来着。今天跟你说,那固然是朕说的酒话,但却也算是朕的真情流露。我们是亲兄弟啊,朕即便是把皇位传给他也是完全舍得的。只是酒醒后,想着如果朕真把皇位传给了刘武,那朕的皇子们将来和刘武的王子们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朕想得是大汗淋漓,这才明白自己当时是犯了多大的错误。”
王娡安静地听着刘启讲了一晚上的故事,看着身边这位无助的大男孩,她充满了同情和怜爱。自己受的那点委屈比起他来说,显得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不就是个“夫人”嘛,不要也罢,总不能因此让这位忧郁的大男孩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
刘启自作聪明地通过宴会证明,他的夫人们能相互包容,彼此和睦,这让他很欣慰。但王娡有更加清晰的判断,刘启大张旗鼓的为两个小皇子庆生,的确触动了那几位夫人的心弦,足以让她们躁动起来。
栗妃是个急性子,没过几天,她带着萍儿就找到了猗兰殿。王娡大呼不好,她担心的事情比料想的更加出乎意料,听到萍儿的叫唤赶紧前去迎接。行完跪拜之礼,栗妃却转过身去,在身后的萍儿脑袋上狠狠戳了一下,说道:“你个蠢丫头,要你带路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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