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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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的？”

    “王仲难？”阿霍穆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匽与，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当日之事。

    之露白自知失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嘴里的猪肘子也突然不香了。

    匽与的眼角抽了抽，回道：“他死有余辜。”

    “他是死是活我不关心，你就不怕……”阿霍穆声音沉了下去。

    气氛僵持，之露白也没了胃口，清嗓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不送。”阿霍穆看也没看之露白一眼。

    之露白看向匽与，抱歉地提了提嘴角，便撂下碗筷逃似的离开了白府。

    街道上行人寥寥，灯火幽浮。天已开始回暖，虽下着小雪，倒也不怎么冷，之露白敞着外襟迎着风，只当是醒酒了，嘴里悠然地哼着小曲儿。

    再过两日就能回昆仑了，想到这里，之露白的脚步不由更轻快了些。她回到顺德楼，连洗漱也懒得了，脱了衣服倒头就睡。

    直至午夜时分，忽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之露白睡得正酣，本不想理会，可外面渐有人语响起，店的其它住客都起来了，议论着方才的惨叫声。之露白将被子拉过头顶，试图继续入睡，可外面实在是太吵了，嗡嗡人声叫人脑疼。

    之露白烦躁地坐起来，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声喊叫，这下她彻底醒了神，嘴里骂了一句什么，连外衣都顾不得穿，拿起案上的拂尘就冲了出去。

    街道上陆续亮起火光，却无一人敢出来问询，那巡夜的金吾卫也不知哪去了，迟迟不见人影。

    那呼救声越来越微弱，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之露白没法，遂原地坐下来，闭目敛神，祭出拂尘辨别方位。

    这气息？之露白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接住拂尘，起身朝南边巷弄跑去。

    奇怪，这片里坊怎的一点火光也无？之露白心中疑惑，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她警惕地打量四周，只觉得说不出来的诡异，明明方才还听到呼救声就在这附近，怎的一进这里坊，便寂静无声了？

    周围静谧得仿佛是画中景象，之露白抬头看去，见那夜空中的圆月不知何时覆了一层血色，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下踩了一截枯枝，便耳边不尽回响。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靠近，之露白沉声道：“什么人？”

    黑暗中，渐有火光亮起，之露白掏出透镜一看，那哪是什么火光，明明是眼睛，那是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带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之露白深呼一口气，握紧手中拂尘，默念口诀，最后那一声“定”还没出口，她便被扑倒在地。

    “阿霍穆？”之露白轱辘滚出老远，待她看清来人，更是惊诧不已，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小心！”阿霍穆抓住之露白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推。

    之露白跌坐在地上，后怕不已，方才若不是阿霍穆，自己也许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阿霍穆喘着粗气，看着那面露凶光的野兽，恳求道：“放她走。”

    之露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一群山厌给包围了，她余光一扫，拂尘就在不远处。

    “不要动。”阿霍穆仿佛是看穿了之露白的意图，只是她就像是没听见似的，仍是在够那拂尘，一时神思不受控制，吼道：“我叫你不要动！”

    之露白心中一惊，看向阿霍穆，见他神色有异，紧张道：“你怎么了？”

    阿霍穆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他僵硬地转动着脖颈，发出“嘶嘶呃呃”的声音，仿佛下一瞬就要变作恶鬼。与此同时，那群凶兽也愈压愈近，一时间，之露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防山厌，还是阿霍穆。

    “阿霍穆你冷静一——”之露白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一头山厌朝着她猛扑过来，她侧身一躲，顺手拿起地上的拂尘，危急关头，她也来不及捏诀，只是用尽全力将拂尘抽了出去。

    一声闷响，只见那山厌被尘丝抽飞出老远，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瘫在地上不停呜咽。好家伙，这无诀无咒的，都能把那山厌打成这样，这宝器果然好使，等回了昆仑一定要找师父讨了来。

    之露白有了胜算，自然松了口气，她上前一步，又将拂尘朝着余下的山厌比了比，厉声道：“看见没？我可警告你们，要是再过来的话，我就不客——”她话未说完，就身后的阿霍穆一脚踹倒在地，吃了满嘴的烂泥。

    “你敢踹我！”之露白恼怒万分，爬起来就朝阿霍穆扑过去，一顿拳打脚踢。

    那群山厌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却并未趁二人扭打之际偷袭，而是四下散了去。

    阿霍穆疯了似的对着之露白狠捶，之露白只觉得视线变得狭小异常，抬手一模，才发现眼睛肿得像块馍，气得几乎要哭出来。

    就在之露白拿起拂尘想要下重手之时，巷尾突然响起人声：“喂，那边那两个人，刚刚可有看见什么野……”那声音清脆利落，听来应是个妙龄少女，待到走近，不禁又惊道：“你是归华宫来的？”

    之露白一听这话，赶紧一拂尘甩出去，方才还张牙舞爪的阿霍穆“扑通”倒地，而她则从从容容地理了理袍——不对，是里衣，对着来人颔首道：“不知阁下是？”

    “喏。”那少女努了努嘴道：“我认得你手里这玩意儿，霁风老儿他可还好？”

    “阁下认得我师父？”之露白有些诧异。

    “你师父？”那少女笑了笑，将之露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幽幽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辈分倒是挺高嘛，想来应该是颇有天分。”

    之露白心下窃喜，嘴上却谦虚道：“马马虎虎。”

    少女又将目光移到了阿霍穆身上，奇道：“咦？他怎么了？”

    “他……”之露白正琢磨着如何解释，就又听那少女道：“是不是被山厌袭击了？”

    之露白重复道：“山厌？”

    “没错。”少女点了点头，正色道：“最近城中总有妖兽作乱，我怀疑都是那山厌捣的鬼，方才我在前街又见到一具尸体，看那死状，应该也是山厌所为。”

    尸体？之露白听得一怔，那人已经死了？

    这时，远处有人声传来，还夹带着哒哒马蹄，只听一人喊道：“是什么人在那边？”

    之露白虽看不清，却还记得那人声，是金吾卫中郎将赵三折。

    少女“啧”了一声道：“糟了，这下可说不清了。”

    只听一声哨音，之露白脚下的石砖便节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湿软温厚的草地，周围的楼宇也渐隐，长出高耸交错的林木，点点萤火闪烁其中。

    还不等之露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少女便拍了拍她，轻声道：“跟我来。”

    之露白下意识地跟上去，走了几步才想起阿霍穆还躺在地上，便又折回去，将他驮在肩上，费力前行。

    雾气中，有笼火隐现，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楼肆便近在眼前。

    少女推开木栅栏，一貌美妇人摇扇迎出来，见到之露白和阿霍穆，手里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迟疑道：“这二位是——”

第15章 小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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