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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昭国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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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岁幸这几日在奚月容的安排下,接连“偶遇”了几位单身青年,心神俱疲,之庐生见她不大有胃口的样子,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的父亲。”之岁幸勉强笑道。

    “是吗?”之庐生将信将疑,跟着又向之露白投去询问的目光,可她却像没看见似的,不动声色地夹着菜碟子里的豆子。

    之露白其实是很不想同他们一起吃饭的,住进来的这段日子也是开小灶居多,聚餐是能不去就不去,怕人多尴尬也只是一方面,主要是这之府平日多以素食为主,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兔子变的。方才她一坐下来,看见那一排流绿油油的吃食,只觉得目眩神迷。

    “来。”之庐生给之岁幸递了一小碗醴酪过去,嘴里道:“你打小就爱吃这个,我记得有一回你母亲不让你吃,你还哭了呢。”

    之岁幸接过醴酪,却只笑了笑,没有接话,之庐生见状,又道:“怎么?你不记得了?”

    “怎会不记得。”之岁幸先是朝之露白看了一眼,跟着又冲之庐生摇了摇头。

    之庐生明白之岁幸的用意,便不再说那醴酪的事,他放下筷子,认认真真地观察了之露白一番,见她两颊清瘦,此时又机械地嚼着米饭,顿时心生愧意,沉声道:“露白啊,因没将你自小就养在身边,我这做父亲的也不知道你都爱吃些什么不爱吃些什么……这样,你说几样,明天我便让厨房给你做。”

    “啊?”之露白恍惚听见有人叫自己,回过神来,一脸疑惑道:“什么?”

    一旁之岁幸提醒道:“阿姐,父亲问你爱吃什么?”

    “我?”之露白怔了怔,回道:“我没什么爱吃不爱吃的,有的吃就行。”

    “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头可吃了不少苦头吧。”之庐生重重叹了口气,自责道:“当初将你送走,确是我这做父亲的不对,后来我多次去信,想再把你接回来,要不是……要不是你……”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之岁幸轻抚着之庐生的脊背,安慰道:“阿姐如今不是回来了吗。”

    见之庐生老泪纵横,之露白有些束手无措,只附和了句“是啊”,便没了下文。即便之露白态度冷淡,之庐生也不忍责怪,虽是血亲,可毕竟二十多年都没生活在一起,这关系怎能是一朝一日就能修复的?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席上三人都缄默不语,好不容易等之庐生平复下来,之露白终于把在心里憋了半天的疑惑问出口:“不知父亲如今还同当年带我上山的那位道长有联系吗?”

    “你说那廖道长?”之庐生擤了擤鼻涕,回道:“很多年没联系过了。”

    之露白又问道:“父亲此前就认得他?”

    之庐生答道:“自然是认得的,想当年,那廖道长在长安城中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若非如此,我怎会放心让他将你带走?”

    “是这样。”之露白点了点头。

    之庐生继续道:“当初他在离开长安之前,给我留了一处住址,说要是想与他联络,将书信托那户人家转交即可。”

    一户人家?既然他们能往昆仑递信,兴许会知道廖师兄的下落,想到这里,之露白继续追问道:“那如今那户人家可还在城中?”

    “早几年突然就搬走了,所以这几年我没再给你去信。”之庐生摇了摇头。

    之露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问道:“父亲可还记得他们当初在城中的住址?”

    “我想想看……”之庐生搓着手,回忆道:“好像是在昭国坊,一户姓许的人家,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边上有个饼铺叫什么记的……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之露白摇了摇头。

    之岁幸又将那醴酪往之露白跟前推了推,嘴里道:“阿姐也尝尝这个。”

    “好。”之露白朝之岁幸笑了笑。

    之露白已有十多年没再见过当初将她带上山的廖晚亭了,记忆力,只有在昆仑的头三五年见过他,后来他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师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很是记挂他。听和幽师叔说,师父酒后常常与她回忆起廖师兄儿时的事情,同一件事要颠来倒去地说上个四五回,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之露白实在很难想象,因为师父跟她喝酒的时候,除了骂她,还是骂她。

    廖晚亭本是个江流儿,幸被和幽师叔下山时捡到,后来又被带上了昆仑天阙。他天资聪颖、极具慧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些之露白从小就听师父念叨,听得耳朵都快生了茧,十几岁的时候,还因这个逆反了许久。只是逆反归逆反,挨骂归挨骂,师父其实还是很疼自己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若能探得廖师兄的消息带回昆仑,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感动得动痛哭流涕,而且那姓许的人家既能给昆仑递消息,想来也很有可能知道廖师兄的下落,想到这里,之露白决定明日去那昭国坊一看究竟。

    次日,为了防止又被府里人撞见出门,之露白起了个大早,赶在小芝过来之前就溜出了门去,并在案上留好了要还给小鱼的前两。要说如今也算开化,即便是显贵人家的女子也少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是之露白每回出门都不让下人跟着,所以她出去都做些什么也就无从得知,不免叫人心生遐想。

    到了昭国坊,之露白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是那夜山厌袭击人时来过的。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每个路过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之露白三心二意地觅着之庐生说的那家什么记饼铺,忽的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惊得险些跳起来,她转身看去,见那妇人自己并不认识,正疑惑着,就听妇人道:“娘子,你衣裳脏了。”

    “什——”之露白迟疑地扭过头,登时面红耳赤起来。

    妇人又道:“这条街走到头那有家裁缝铺子,去找掌柜的要块布遮一遮吧。”

    “多谢。”刚说完,便又有一股热浪自裆部流下,之露白有些局促地冲那妇人笑了笑,低着头夹着腿飞快地离开了。

    真是见了鬼了,之露白不禁心中暗骂,自己月水来得一向准时,这个月却不知为何迟了半月有余,本以为它是知道自己惹人嫌,不打算来了,谁知道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想来确是这山下烦恼事太多,心情郁结所致,可它来就来吧,为何要来得如此汹涌?又如此鬼祟?

    顺着这条路走了没多远,果然有家铺子,可这外头连块匾子也无,门也紧闭,只能看到院子里的高架上晾着的大红布。之露白本想找个路人问上一问,但这街尾冷清不见人影,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敲门。

    叫之露白想不到的是,才只叩了一下,门就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潮湿腐朽的气息,里头黑咕隆咚的不见人影。这时之露白注意到门上拴着一根布条,那布条绷得直直的,另一端向里延伸,直到消失在黑暗中,想来是方才有

第23章 昭国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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