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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断弦断念断相思,遂叫淤泥污了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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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实上,古琴已旧,人已嫁,风华之事皆成了过往。

    聂子琴闭上了眼,欲想再感受一回当年抚琴的心情,可无论如何她再也感受不到当年那激昂,快乐的心情。

    她倦了,她被生活拖累了,她多年未抚琴,早倦了。

    琴若有情,人已无情。

    “琴声悠扬悦耳,歌声婉转动听,妙极了。”

    聂子琴猛地挣开了眼,蓦地起身,转过身来,微微福身,道:“世子。”

    男子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眼盯着她,眼波未动半分,前额的一缕发丝随风飘扬着,飘到他手上拿的一卷轴。

    封呤璞一手负背,一手拿着卷轴,修身而立,谦谦君子,他许是在这站得有些久,面色有些苍白。

    封吟璞早习惯她的拘谨,心平气和地对她说道:“几日前你家四妹及笄,你未得前去,应是有些怨气的吧。”

    她双手搭放在腹前,低着头,不去看他,只道:“未曾。”

    封呤璞眼角一弯,嗤笑一声,方才道:“很好。”

    半响,他朝她走近。

    余光中瞧见他要走上前来,她不明他要作何,一如既往地往后退一步,却忘了身后是桌子,脚一抬,便碰上了桌子,脚吃了痛,梨琴也从桌上翻落到地上,她也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忍着痛楚,抬头看着他。

    封呤璞面无表情,只是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停住了,道了一句:“你就那么怕我?”

    “不敢。”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反倒是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她,晃忽间,她似看到了他的手微抖,可一顺间她便扼杀了。

    她伸手接过,疑惑道:“这是?”

    他盯着她手中的卷轴,眼波未动半分,紧抿着唇,并未回答她。

    见他不答,她没再追问下去,解开了卷轴,上面重墨的三个黑色字体惊得她张大了双眼,鼻头一酸,眼眶涩然,脸色忽地苍白。她只觉得心跳似停了一瞬,外边的婆娑作响和外界的一切声音都与她隔绝了,她听不到任何声响。

    她微顿的手毫无力气般慢慢展开来,忍着心中的痛楚看下去:

    三生有幸,得一良缘,携卿之手,举案齐眉,天长日久,性情不合,不敢相缚,遂一纸和离,放卿归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来日方长,望卿重拾衣妆,觅得良缘。

    她的双手在颤抖着,看了一遍又一遍,久久未作何言语。

    她本该想到的。

    两人都在沉默着,秋风在院中游荡,院中的落叶随风在院中翻滚,院中的秋草悠扬地迎着风,屋顶上本来还有几只雀儿,忽而风吹来,它们也便飞走了。

    好半响,聂子琴才麻木地清醒过来,理了情绪,脸上又是温和的模样,轻轻一道:“世子放心,子琴今后定能守好本分……只是子琴现今还不可离开侯府。”

    封呤璞眼波一动,看向她,薄唇轻启:“为何?”

    聂子琴把卷轴抵在胸口,低头不敢看他,咬紧了牙关,道:“为了聂府,子琴现今不可离开侯府。”

    封呤璞一听这话,连笑了几声,后停了下来,眼中很是犀利,眼尾晕染着几分薄凉,嘴角有一分,扬起了笑颜,挑着眉,一道:“聂子琴,为了聂府,你可真是会委屈求全,我都不要你了,你还赖在侯府不走。”

    聂子琴到最后还想留一点尊严,温润地反驳道:“世子,是和离,与要或不要不沾边,再者,子琴只是再待在候府一段时日,并非赖。”

    他冷笑一声,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怕多看一眼便会脏了他的眼一般。

    “聂子琴,你真不要脸!真恶心!”说完他甩袖而走,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聂子琴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手中攥紧了卷轴,修长的手指上泛了白,脸上毫无一丝血色,唇上泛上了青紫色,眸中尽是绝望。

    聂子琴,你真不要脸!真恶心!

    聂子琴,你真不要脸!真……

    他临走前留下的这一句话,刺痛着她的心,一阵一阵的,不尽地徘徊在她耳边,比吞金还难受。

    她已然没了力气,脚一软,倒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手肘碰上了桌子,她吃了一痛,却远远不及她心中的痛。

    手中的卷轴从她的手上脱落下来,滚到地上,展开了一半,又刺痛了她的眼。

    她把目光瞥过一旁,不愿再多看它一眼,目光看移到了桌子上,然后移到已经掉到地上的梨琴,梨琴的弦已断了几根,她的心跳漏掉了半拍,呼吸也慢了几分。

    旧事已成故梦,瑶琴弦已断,过往的不可追,未来的成了困惑。

    她到最后没有明哲保身,毅然坚守着聂府,很可笑的是,她不懂她到底图的什么。

    地上一股凉意蔓延到她的身上来,坐在地上久了,她也感觉到了冷,只是懒得起身。

    晓晨初起,卷云整齐排列在淡蓝的天幕上,自云悠悠去将至,晨曦已至还复去。

    院墙通幽处一片寂静,初露晶莹剔透伏在幽草上,旭日的光射入,泛起了一道彩色的光,一袭青衣飘拂而过,那颗露珠从叶尖划落,掉了下来,不知掉到了何处。

    衣着墨竹青衣的谢羽走到小灶前,用蒲扇扇灶中的火,又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块布,盖在炉盖上,揭开了炉盖。炉中的药汁沸腾滚滚,药香化成白气,从炉中腾飞而起,满院都是它浓浓的气味。

    谢羽闻着这气味,面色沉沉,眸子盯着炉中的药汁,似在沉思着什么,忽而他轻笑一声,似在自嘲。

    而后他放下了盖子,拿起了一旁的簸箕,把屋中受了潮的一药草,拿到簸箕上来洒,他正在理簸箕上的药草。

    “谢大夫!”

    谢羽手一顿,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温润的地说道:“二少爷。”

    聂永评毫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一进院来瞧见了小灶上的药炉,闻着味道还挺香的,便要伸手揭开盖来,不料炉盖大烫了,他一拿起来,烫到了手,手条件反射地扔掉了炉盖。

    “斯~”他是烫疼了,炉盖也从他手中脱落摔碎了。

    谢羽紧抿着唇,看着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炉盖,满脸的无奈。

    片刻之后,聂永评才发觉自己给谢羽添了麻烦,忙抱歉道:“不好意思,谢大夫,给你添麻烦了。”

    谢羽拿备用的炉盖,盖上了药炉。“无事”

    “话说,谢大夫你煎的什么药,怪好闻的。”

    谢羽又理了理簸箕上的药草,说道:“这药能有何好闻的,前几日聂老爷头疼的紧,叫了让我去看诊,这药就是为聂老爷煎的。”

    聂永评上前来,坐在一旁,打开过折扇扇着风,说道:“话说,谢大夫,你整日打理药草,煎药,就不无聊?”

    聂永评挑起了眉,又说道:“若换我,是真无趣,谢大夫,今晚可否有空同我一起去朝歌,聊些趣事。”

    “在这聊不就成了?”

    “那可不同,朝歌那氛围才好,更可贺的是,今晚颜姑娘可能会起舞。”

    谢羽皱了眉,在思索着什么,才说道:“恐怕今晚不便,三少爷那,我还要去督促功课。”

    聂永评很是遗憾,在一旁小声嘀咕:“这二妹妹也真是,三弟还小的很呢。”

    谢羽只笑而不语。

    聂永评心中很是不爽,劝说了谢羽几次,也都无果,后方可放弃,转移了话题:“谢大夫这可有美容养颜的药膏?有香气的那种。”

    谢羽心想,这才是来找他的目的所在。

    “自然是有。”

    “可否向谢大夫讨要一盒?”

    谢羽一笑道:

第二十章 断弦断念断相思,遂叫淤泥污了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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