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金光门（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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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议淡然道：“不，要是突然临阵变防，那样会扰乱军心的。闪舞小说网..org”

    林玉涵疑道：“但是爹，倘若长安城防图被萧沫的内应所窃获的话，那么我们的底细就全部暴露给敌人了，这很危险啊。”

    林议微笑道：“不要担心，为父自有应付之法。即使现在我们要想变防，恐怕也来不及了。因为今天一大早，我便接到紧急战报，说是城外的敌军主力已向金光门集结。看样子，敌人最近就要准备攻城了。走，现在我们就去金光门看看敌情。”说完，手持尚方宝剑，带了林玉涵、张厉往金光门而来。

    三人来到城内的瓮城，只见几名士兵正聚在墙角处，耳朵伏在水缸口处探听地下是否有敌人在掘暗道。

    林玉涵仰首而望，忽见城楼上面炊烟袅袅，奇道：“城楼上怎么这么多的烟？”正疑间，一阵香气悠悠飘来，林玉涵更为诧异：“咦，好香啊，难道城楼上在煮东西？我去看看。”带着疑虑，沿着瓮城的马道走上城楼，只见城楼上面堆集了无数滚木、石块、稻草。几十口大油锅排成一条长龙，放在木架之上，靠于墙堞旁边。每口油锅旁边都有三四名虎贲营军士在加柴添火，忙碌不休。一时烈火熊熊，浓烟滚滚，锅中油汤沸腾，香气扑鼻。林玉涵一路走去，只见那些锅里煮的都是猪羊骨肉，禁不住咽喉滑动，险些垂涎，欲想上去品尝品尝味道。

    这时，林议、张厉也齐身上得城来。张厉见了那些油锅，也是惊讶不已，问道：“大将军，哪来的这么多油锅啊？”

    林议道：“昨天下午，长安知府卞大人派人送来很多猪羊狗肉犒劳军民，所以今天早上我就吩咐虎贲营的兄弟们在城楼上备了四十口大油锅来煮。我见你们繁忙，所以就没有及时告知你们。”

    张厉疑道：“有一点属下想不通，为什么大将军不让他们在城内烧锅造饭，偏偏要弄到城楼上来煮呢？”

    林玉涵听到这里，靠近林议，低声问道：“孩儿明白了，爹要故布疑阵，诱敌深入。爹，孩儿说得对吗？”

    林议神秘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林玉涵问道：“什么天机啊，这么神秘？”

    林议笑而不语。张厉笑道：“大将军总是在紧要的时候跟我们卖关子。”

    林议走了几步，仰望苍穹，只见彤云密布，天色阴暗，寒风如刀，飞雪似剑。

    风雪凄厉，教世间万物竞折腰。

    过了一阵，张厉望见城外敌兵涌动，惊道：“不好，敌军要攻城了。”城上众兵士一听，顿时惊叫起来。林议紧握尚方宝剑，喝道：“你们慌什么？准备迎战！若有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众兵士听得将令，刀出鞘，弓上弦，紧贴城墙，遥视远方，凝神御敌。

    林玉涵跟着林议走到城墙正中的箭楼之下，向城外极目远眺，只见草原大军猝然蚁聚，阵列森严，宛如一片巨大的黑云向长安城扑面而来。林玉涵虽然临阵杀敌多年，但是从未遇上如此汹涌浩瀚的军阵，此时内心禁不住砰砰直跳，两拳紧攥，掌心不争气地渗出冷汗来。..org惶恐之际，回看林议一眼，只见爹爹屹立城头，手扶墙垛，宛如岳峙，凝视敌军，神情自如，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林玉涵心中暗佩不已：“爹爹果然身经百战，这时候居然沉得住气，真是饱具将帅之风。”想到自己临阵拒敌，居然心生惧意，不禁赧然生愧。

    草原军中大纛矗立，迎风招展，霸气凛然，上面绣了一个硕大的“萧”字。大纛之下，一名老将身穿黄金鱼鳞连环甲，头戴海兽皮帽，肩披深紫色绣蟒斗篷，骑了一匹高大剽悍的白鬃马，正是萧沫。左首一名翩翩公子，身穿青袍，正是萧沫的爱子萧然。右首一将，身穿黑色鹘尾重铠，正是先锋耶律锦哥。二十名草原悍将纵马携刀分列两旁，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大纛后面排列着整齐的方队，每位兵士均是铠甲鲜明，衣帽整洁，精神抖擞，手举弯刀、利剑、长矛、骨朵、鹤嘴啄、铁叉、月牙铲、蒺藜、铜盾、强弩等各式兵器。

    忽然，天色骤暗，寒风狂啸，飞雪乱舞。

    萧沫矍铄的双目凝视着城上的宋军，饱受沧桑的脸上显露出一股久违的杀气，心中酝酿已久的那场鏖战早已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耶律锦哥飞马奔向城门，距城两里勒马止步，向城上高喊道：“城上的宋军听着，长安城已被我们草原大军重重围困。现在你们都是瓮中之鳖，识相的早些弃甲投降，可免一死。倘若你们执迷不悟，与我等天兵抗衡，到时城破，只怕月缺难圆，后悔莫及。”

    林议见他煽动军心，厉声喝道：“尔等鼠辈蛮夷，竟敢孤军深入，劳师远袭，犯我天朝边界，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你们若肯跪地求和，本帅还可以放你们安全地离开关西。也许你们有所不知，我天朝援军随后便到。所以现在你们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倘若一意孤行，只怕是进得来出不去。”

    两人唇斗半晌，萧沫早已按耐不住，转首向萧然问道：“攻城准备得如何？”

    萧然信心十足地道：“父帅尽管放心，孩儿已经窃获林议的长安城防图，城内的布防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城防图上说，林议在金光门的布置兵力最弱，城墙最薄。所以我们拿下金光门犹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现在孩儿已将攻城之事准备得万无一失。”

    萧沫捋捋胡须，颔首笑道：“你做得很好。”又对众将道：“看样子，今天赵家君臣不向我们签订城下之盟的话，就要当我们的阶下之囚了。来人，通知随军史官，叫他一字不差地记下老夫今天的丰功伟绩。”言语甚是得意。

    “元帅所言甚是，今日宋国必亡！”周围众将随声附和，喜颜助威。

    耶律锦哥废了半晌口舌，见林议誓守不降，城上又偷放冷箭，险些中招，于是勒马奔回萧沫身边，禀道：“启禀元帅，我劝降半天，他们依然执迷不悟。”

    萧沫道：“想不到他们居然如此冥顽不灵。”

    身边诸将杀气腾腾，齐声道：“元帅，下令攻城吧！”

    萧沫远眺城楼上的林议，冷笑道：“看来林议今天誓死也要做赵家皇帝的愚臣了。..org好啊，那么老夫就成全他对赵氏江山的一腔忠荩，让他碧血丹心，忠魂永铸，与日月同辉。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众将齐声道：“遵命！”

    萧然转身给木塔上的掌旗兵打了一个手势，掌旗兵会意，右手一挥绛旗。

    刹间，军阵上号角长鸣，鼟鼟声响，战鼓激擂。

    十二辆抛石车被人推至阵前，一万名身披黑皮玄甲的草原勇士发疯般冲向城墙。前面几排勇士头顶盾牌，中间几排勇士手持弓弩，后面几排勇士肩扛云梯，手握戈矛。

    林议见敌军攻城，杀气上涌，一声令下：“全部蹲下，诱敌深入！”

    城上宋军闻令，一齐矮身避入墙垛之下。

    那十二辆抛石车驶近城墙，梢杆摇摆，将无数飞石如雨点般地向城头抛撒而去。

    林玉涵瞥见几块飞石从天而降，向箭楼下的林议砸来，大叫一声：“爹，小心！”随后从城墙角落抓起一面盾牌，顶在林议头上一起伏于城垛之下。那几块飞石砸在箭楼的屋檐上，顿时无数瓦砾哗哗哗地急倾而下，落在林玉涵的盾牌上面，扬起阵阵瓦尘。

    林玉涵问道：“爹，你没事吧？”

    林议捂住口鼻，呛咳一声，摇首道：“没事！”

    又是“篷”的一声，箭楼的两扇雕门被几块飞石砸倒。雕门一翻，倒在几名兵士身上。

    一块巨石扑腾一声，飞到一口油锅之中，溅起一阵闪亮的油珠，落到几名兵士身上，痛得他们惊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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