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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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和婀漓无言走在海边的时候，原本依稀可见的星月已全然不见，风也比之前凛冽许多。加之没有一盏渔火，我所见过的南朗的夜晚，从未这般黑暗。

    行走了没有多久，婀漓忽然紧紧拥抱住我，泪水如决堤般倾然而下。哭过许久之后，她哽咽着说到，“你知道吗？离去的是你，我也是一样的伤心，可是我又能怎么做？我根本不能抉择却又不得不抉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会给我这样的折磨？”

    我轻拂着她被海风吹得凌乱的秀发，擦干她的泪滴，对她说到，“我是上天赐予你的，为的是让善良的你在这乱世中永享安宁。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但我想给你一个公平的世界。在我看来，你的父亲应该看着你嫁给你心爱的人，然后会有你的子孙围绕在他的膝前，最后在你悉心照料下安详的死去，而不是这样便离你而去，然后在孤单和思念中，死在边塞的风沙里。”

    婀漓依然在我的怀里啜泣，“你本是无根之萍，这世上的纷扰，原本与你无关。若是没有我……。”

    我用手轻捂婀漓之口，然后双手捧着她的面庞，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黑暗中仍能看见彼此的眼睛。我凝视着她的双眼，对她说到，“之前如浮萍般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虽流连于人世间，但这人世间却与我无关。这个世界从未给予我什么，我也从未给予这个世界什么。当我死去时，便如同这个世界我从未来过。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吗？你问我之前的岁月难道不是在这人世间度过的吗？我回答你说，应该是只在世上，不在人间。是你带我重返人间，让我尝尽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所以你不必为我难过。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你已经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我，令我欣喜的我。”

    婀漓不再说话，只是紧抱着我，头伏在我的肩头轻声轻声啜泣。天色愈发黑暗，我们都不再说话，便这样紧紧相拥。

    很久很久以后，婀漓在我耳边郑重说到，“我想做你的女人，就在今晚，就在这里。天为幕，地为席，沧海为证。”

    我并不十分惊讶婀漓的话语。因为我已渐渐知道，在这个年代，若非王族贵胄，所谓的野合不过寻常之事。更何况在这万物复苏之际，生离死别之期。但我不会这样，如果可以，我想尽力拂去我留在这里的所有印记，可以让婀漓当做我从未出现。假如我不能归来，我希望时间可以治愈婀漓的伤痕，那时的婀漓还是从前的婀漓，如未见我之前的婀漓。

    所以我对她说到，“在今晚以前，你已在我的梦中无数次成为我的新娘。但在今晚，我知道那不止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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