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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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完成窗棂之上最后一道花纹，用嘴吹去残留的木屑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了我，沧桑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的微笑。

    我便走到他的近前，双手一揖，对他说到，“我游荡至此，无意中打扰了什长的雅兴。”

    什长拿起身旁的一个酒囊，猛饮几口之后，对我说到，“哪里，只是闲来无事，蹉跎岁月。”说罢，将酒囊向我递来，“饮上几口?”

    我坐在他的旁边，然后说到，“不必了，我对酒没什么太多感觉。若非值得庆贺的日子，我不会饮酒。多谢什长美意。”

    什长淡然一笑，拿起酒囊继续饮了几口，对我说到，“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值得饮酒，当酒的甘冽沁入你的喉咙，你能确信，你还活着，这便值得庆贺。”

    我轻叹一声，答到，“活着，未必值得庆贺。”

    什长听到之后，也是一声轻叹，“看到你便想起了七年前的我，我多么希望你能尽快的逃离。虽然你已是一名真正的士卒，但你从未厮杀过，从未见过血流漂橹，所以你还不会懂我刚才所说的话的含义。”

    我不禁诧异地问到，“什长已从军七年了?”

    什长点点头，“是，你是否会嘲笑我用了七年的时间仍只是一个什长?”

    我转过头，看着什长的眼睛说到，“不，我只是在感慨在这里的七年该有多么的漫长。我并非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只希望这漫长的战争尽快结束，我宁愿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和心爱的人卑微终老。”

    什长看着我，会心一笑，“我喜欢你的坦诚，喜欢你的胸无大志。”说完他拿起酒囊猛饮几口，继续说到，“对于我来说，即使现在战争结束也毫无意义，它拿走了我太多的东西，早已偿还不起。但是对于你，一切都还来得及。只怕是战争结束还遥遥无期。在我看来，和心爱的人卑微终老，远比建功立业重要，但我已永远无法做到。”

    什长抬起头，望向远方，目光渐渐呆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已不存在，他所能看见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曾经我也有一个心爱的女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懵懂的年纪开始，我们便已约定携手终老，我相信寨子里所有的人，包括双方的家人，都在等待着祝福我们。直到辛未年，我从军。”

    什长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才接着说到，“以后的每一年秋风萧瑟的十月，我都能收到关于她的一条讯息，唯一一条讯息。

    帝十九年，壬申，她仍对我朝思暮想，翘首以盼。

    帝二十年，癸酉，她的父母逼迫她嫁给我们儿时的一个玩伴，她拼死不从。最后她的父母找到我的父母帮忙劝说了很久，她终于答应。得到这个讯息的时候，我伤心欲绝，但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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