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国舅[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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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你的意思是？”

    燕南生看向王暐，笑问：“晀之也到了该历练的时候了吧？”

    王暐眼神一亮。他这个弟弟是个标新立异的人物，一直不愿走家族荫庇的路，虽然此次榜上有名，但是因陛下取消恩科，他也连带在内，三年后才能再考。家人都为此惋惜，但在王暐来看，这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以王家的家世背景，何苦在科举上磋磨光阴？岁月不等人，朝政上尤为如此。

    经次一案，王晀的性子也收敛了几分，身为长兄的王暐颇为欣慰，最近正打算为他寻一份合适的差事，若能跟随使团出使，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儿，他感激地看了一眼燕南生，嘴上还是谦虚道：“舍弟资历浅薄，又年轻气盛，怕是···”

    司空彦也笑道：“年轻有年轻的好，冲劲足，身为太学生入礼部历练合情合理，不会惹人怀疑，何况晀之有逸群之才，就连叔父也时常夸他。”

    “晀之是太学俊彦，健笔翘楚，也就在你这个长兄嘴里是个不成器的了。”夏侯瑾调侃道。

    “殿下不知，暐之这是担心雏凤清声呢。”燕南生亦是打趣道。

    众人一时都笑了，氛围终于松缓了下来。

    但华驰的脸色却并不好看，说来说去，不就是又要忍吗？还说什么顺应陛下的心意，在他看来，陛下的心已然是偏了！趁对手还没壮大将其扼杀于幼小，这才是最一劳永逸的选择！

    “万万不可！”于是他朗声道，“司空说的是没错，可此一时彼一时，防微杜渐、未雨绸缪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忍一时就不怕他日尾大不掉吗？那个女人已经抢了你娘的位置，难道还要等着她的儿子来抢你的位置吗？！”

    “华大人慎言！”燕南生、司空彦、王暐三人几乎同时开口。

    华驰也意识到自己气上头说多了嘴，胸口因憋闷而起伏不定，但好歹没再说什么。

    夏侯瑾微垂着眼，似在看着手中的白瓷茶杯，叫人一时分辨不出他眼中的情绪，但在座的都知道，他这是不开心了。

    已故贵妃华氏，是整个东宫不能随意提起的禁忌，是太子夏侯瑾内心深处经年累月难以愈合的伤疤。

    “舅父，”夏侯瑾放下杯子，脸色平静，语气温和，“我自有分寸，母妃用命换来的一切，我会用命守着，您不必担心。”

    华驰张了张嘴，终究不忍再说出一句话。

    出得东宫，华驰的神色怏然。太后久居别宫，不理世事，况且年岁已高，而族中子弟又无出挑之人，华家这两年是日渐式微了，唯一能倚靠的就只有东宫太子。可眼下，秦王得宠，中宫势大，自己身为舅父眼下却帮不上一点儿忙···他越想越烦，决定去春风楼喝上一杯。

    刚到宫门口，就远远看见孟何似避让一般站在一旁，而宫门处，正有几辆华盖马车遥遥向宫外而去。

    他心中正疑惑，孟何见他来，立刻行礼笑迎：“国舅爷刚从东宫而来？”

    一个是太子舅父，一个是宁王舅父，又是一文一武，两人素无交集。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华驰还了一礼，“孟大人，你我同朝为官，还是以官职相称为好。‘国舅二字若是被有心人听了，难免有轻狂之嫌。”

    孟何笑了笑，“指挥使谦虚了，‘国舅二字除了您，还有谁担得起呢。”

    华盖马车出了宫门，二人恰好并肩同行。

    华驰问：“方才是谁的马车？竟连孟大人也要避让一旁。”

    “哦，是往□□送赏的内侍。”孟何一脸云淡风轻，似乎向几名内侍让路并不值得在意，感叹道，“秦王如今是恩宠日盛了。听说今年新上的云湖雀舌，陛下一挥手就赏了一半，还说雀舌当用玉壶烹，特意加赐了一套寒冰玉雕成的茶具···”

    “极品雀舌···”孟何语气中带有坦然的向往，似乎在意的只有那稀世珍茗，没有注意到华驰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笑道，“华大人想必也在太子那儿品过这清香了？宁王一团孩儿气，孟某也就没这福气了，比不得，比不得嗬···”

    华驰皮笑肉不笑地跟着寒暄了几句。没多久，二人分道，华驰望着马车留下的烟尘，双目若浓云蔽日，看不见一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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