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婚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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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露白一觉睡到第二天，中途起来尿了两泡尿，又接着睡过去，好在澹台瑛遣了府中下人过来催促，否则的话，怕是真要误了时辰。

    小厮见之露白下了楼，连忙上前道：“缶舍给客官送了东西过来。”

    “哪呢？”之露白掩着呵欠道。

    “喏。”小厮抬手一指。

    之露白顺着小厮所指方向看过去，见好大一箱，不免有些头疼，遂摆手道：“先放着吧，等我回来再说。”

    近黄昏时分，沈府上下张灯结彩，门前宾客络绎不绝，进到院里更是吹拉弹唱一应俱全，吵得之露白脑子都要炸了。

    之露白本打算送完礼就去牵了驴子离开的，可刚巧就到了吉时，她还没抬脚，就被涌动的人群给推了进去。

    说起来，这还是之露白第一次观摩婚宴，没想到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又要吟诗又要作对，还要你拜拜我我拜拜你的，实在好笑。宾客们也是闹哄哄的，一个个的神情就好像是在街上看耍猴的，尤其是那几个同沈东曲要好的年轻人，起哄的最厉害。

    说是大喜的日子，可之露白只觉得不自在，不由得同情起澹台瑛来了，穿着这么繁复的喜服，又戴着那么重的头饰，这就已经够累的了，还要被折腾来折腾去的，也太惨了，还好自己不用嫁人，若是叫她这么被人戏弄，准得尴尬到地缝里去。

    好不容易走完了程序，两位新人也被送去了新房，之露白轻呼了口气，正欲离开，那府里管事也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招呼宾客们落座开席。

    管事的一拍巴掌，那端着酒菜的小厮婢子便陆续从后面出了来。之露白本就一天未曾进食，被那酒肉香气这么一勾，肚子便又不争气地哀嚎了起来，无奈，只能寻了一个最不起眼处坐下等食吃。

    看来这沈府的确是富得很，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甚至比之露白在外面酒楼吃的还要好，若是澹台瑛嫁进来以后天天都能吃得这么好，那方才受的窝囊罪也就值了。

    之露白啃鸭腿啃得正开心，忽见一婢子急匆匆地从后面过来，把在座的宾客挨个挨个地看过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之露白认得那婢子，就是前些天在灯会上澹台瑛带着的那个，奇怪，她在找谁？正疑惑着，那婢子就看了过来，目光一遇上之露白，连忙朝招了招手，跟着便跑了过来，低声道：“之道长快随我来。”

    之露白抹了抹嘴角油渍，问道：“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婢子四下看了看，凑在之露白耳边道：“方才少夫人同郎君饮了合卺酒后，不知怎的忽然呕吐不止。”

    “呕吐不止？”之露白疑惑道：“沈东曲呢？”

    婢子回道：“郎君他去找大夫了，少夫人叫我来找道长过去，道长还是快随我去看看少夫人吧，她连胆汁都呕出来了。”

    “这么严重？”之露白只能放下手里的鸭腿，跟着那婢子往新房去了。

    远远就听到摔盏声，跟着便是一声“贱妇”，婢子惊恐地看了之露白一眼，结巴道：“是、是主人，怎、怎的发这么大的火。”

    之露白默不作声，她来到院子里，见那新房大门敞着，里头澹台瑛瘫坐在地上哭个不停，身边站着沈氏夫妇，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现在哭什么哭？”宋小桢斥责了一句，澹台瑛哭得更厉害了。

    婢子见状，也不敢进去，只在门外干着急，之露白可管不了这么多，径直进到新房中，看也不看沈家二老，只问澹台瑛道：“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等澹台瑛回话，宋小桢就抢先道：“之道长，我们沈府待你不薄吧，我倒要问问你，你都带着阿瑛做了些什么龌龊事？”

    澹台瑛抹了把鼻涕道：“这不关小之道长的……”

    “你等等。”之露白示意澹台瑛住嘴，又转脸对宋小桢道：“沈夫人，劳烦把刚刚的话讲清楚，什么叫龌龊事？”

    宋小桢冷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道背地里都是做什么下作勾……”她话没说话，就被她的丈夫沈文庸打断了。

    “小桢！”沈文庸重重一拍案，厉声道：“你看看，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宋小桢气得跳脚，可此时沈东曲带着大夫回来了，她只能暂时把火气给压了回去。

    之露白不动声色地退到外面院子里，那婢子见她出来了，忙上前问道：“道长，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之露白没有回答，她心里猜着了几分，却不希望那是真的。

    婢子嘴里小声嘟囔道：“打我进府，还是头一次见主人这么大声说话，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不能以后再说呢。”

    那小婢子话音刚落，就听房里传来澹台瑛的一声哭喊，紧接着就见到沈东曲冷着一张脸脸出来，仿佛没看见之露白似的，拂袖而去，过了片刻，那大夫也逃似的离开了。

    宋小桢大声叫骂起来，澹台瑛也哭得撕心裂肺，之露白本来还有几分犹豫到底要不要管这烂摊子事，可那宋小桢的辱骂越来越不堪入耳，不仅是骂澹台瑛，还把之露白也给骂进去了。之露白不明白，自己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宋小桢嘴里的娼妇了？还说什么自己修行的地方一定是个淫窝，听听，这是人话吗？

    之露白气不过，一咬牙冲进去，先是指着澹台瑛道：“你别哭了！”跟着又转脸对宋小桢道：“沈夫人，说话是要有凭据的。”

    “凭据？你要什么凭据？”宋小桢好笑道：“她肚子里的那个就是凭据！”

    之露白看向澹台瑛，可澹台瑛却慌忙低下头去。

    这时那老嬷嬷道：“夫人，老奴前些日子就见少夫人吐过一次，还问了她怎么了，她说是吃了寒凉之物，肠胃不适，才吐的。”

    “什么少夫人？她也配！”宋小桢对着澹台瑛啐了一口，冷笑道：“肠胃不适？看不出来啊，你倒是挺会骗人的，把我们和东曲都骗得团团转。”

    澹台瑛一听到沈东曲的名字，猛地抬起头来，试图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骗人，我确实不知……”

    宋小桢瞪眼道：“你还装！”

    “我、我真的没、没有……”澹台瑛抽得厉害，好像随时都要厥过去。

    “少夫人有了身孕难道不是好事吗？”说话的是那小婢子，她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地看着里面，声音细得像是蚊子叫。

    “银兰！”嬷嬷忙使了个眼色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好事？”宋小桢瞪了那银兰一眼道：“银兰，我们沈府可是清白人家，东曲更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孩子，若不是和明媒正娶过门的媳妇，他断不会做出那□□之事！自打她进府，我就一直留心盯着，生怕他们做了什么逾规越矩之事传出去辱了门风，更是多次嘱咐东曲要和她相敬如宾。”说到这里，她又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道：“所以她肚子里的，根本不是我们沈家的种。”

    之露白知道宋小桢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不是沈东曲的，那就只能是王仲难的了，她看着澹台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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