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婚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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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心里百感交集。
澹台瑛脸上的妆早已被泪水搅浑,头冠上的珠帘也与头发交缠在一起,她爬向宋小桢,嘴里不停道:“姨母,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宋小桢一脸嫌恶地将澹台瑛一脚踢开,那一脚正中澹台瑛的额角,头冠上的珠帘也被踢断了数根,碎珠落了满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澹台瑛像是不知道痛似的,重又爬至宋小桢脚边,嗫嚅道:“求求你……”
这回宋小桢没再把澹台瑛踢开,她似是有些不知道所错,别过脸道:“求我什么?”
“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澹台瑛不断哀求,她一下又一下地给宋小桢磕头,磕到鲜血直流也不停下。
银兰毕竟也跟了澹台瑛一段时间,实在不忍见她这般,便壮着胆子进到里面来,试图把澹台瑛从地上拉起来,可她细胳膊细腿儿的,终究是白费力气。之露白只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倒不是不想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她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
就在这时,一直背对着众人默默抽烟的沈文庸突然转过身来,他酝酿了半天刚要说话,就听外面一人声道:“月容,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是谁在外面?”沈文庸警惕道。
老嬷嬷一听,连忙出去查看,宋小桢不放心,也跟了出去,随后便瞠目结舌道:“之少卿?之夫人?你们这是……”
之露白心中一惊,怎的这两人也在?
之庐生虽性情淡逸,可到底也是鸿胪寺少卿,自然避不了沈府的交攀,又怎能不在宾客之列?只是他们老两口和之露白坐得远,而之露白又没带透镜,看不清远处人事罢了。
方才酒席将尽时,在座宾客也都开始话起了家常,之庐生贪多了好酒,一趟又一趟地往茅厕跑,留奚月容一人坐着,她便只能听隔壁席上的两位新妇说着家里郎君如何猪狗不如,正无聊呢,忽瞥见一红色身影从侧门出去。奚月容立刻认出那红色身影是新郎官沈东曲,忍不住就跟过去,谁知一拐到后面,又听新房那边传来叫骂声,便摸了过去一探究竟。
之庐生如厕回来,奚月容已不知去向,找人一打听,说是往后面去了,他寻了过去,就见她在新房外头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些什么。
沈文庸一听门外的是之庐生,气得发抖,将烟杆重重摔在地上,叹道:“我的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之庐生原先还未细看,听沈文庸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新房里头是一片狼藉,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甚是可怕,尤其是那新娘子,伏在地上,满脸是血,活脱脱一个女鬼。他看了看奚月容,又看了看沈文庸,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奚月容尴尬地笑了笑,沈文庸则是夺门而去。
宋小桢不知道奚月容在门外多久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见了多少,挤出笑脸道:“罢了,说到底,这是我们沈家的家事,就不劳烦少卿一家过问了,之少卿,之夫人,还有之道长,你们都请回吧。”
之露白也顾不上澹台瑛的死活了,抬腿就往外走,只想赶快去牵了驴子离开这鬼地方,只是这沈府的马棚在什么位置呢?正发愁,就听身后之庐生道:“道长请慢!”
“啊?”之露白停住脚,却没回头。
之庐生上前两步道:“方才听沈夫人说,道长也姓之?这可真是巧了。”
之露白感觉到之庐生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只能别过脸,尽量不与他对视。
刚从院子里退出来的嬷嬷无意间听了之庐生方才的话,忍不住道:“哟,少卿这是喝了多少啊,怎的醉得连自家女儿都不认得了?”
之庐生看向嬷嬷,诧异道:“什么自家女儿?”
“怎么?少卿是真喝多了?”嬷嬷奇怪地看了看之庐生,又扭过头去看了看奚月容,嘴里道:“老奴渺渺听夫人说起过,这之道长原是少卿府上的长女,自小就被你们给送去当了女道……不是老奴多管闲事,只是如今那些道观庵子,没几个干净的,还是早些把闺女给接回家去吧,哎。”
之露白心里五雷轰顶,正想开溜,就听嬷嬷拦道:“道长先别急走。”
“嬷嬷还有什么事?”之露白仍是别着脸。
嬷嬷道:“方才的事情,还请少卿一家念在往日交情,不要往外传。”
“那是自然的!”回话的是奚月容。
“老奴代夫人谢过三位了。”嬷嬷鞠了鞠身子就离开了。
而之露白刚迈开脚,就被之庐生给拽住了,他自打方才听了嬷嬷的话,目光就没从之露白身上移开过,颤声道:“你、你是……你是……”
之露白甩开手,只刚走了几步就又被之庐生给拦了下来,他紧紧抓住之露白的胳膊,深深看着她,看着看着,眼角便泛了红,嘴角也开始不住地抽搐。
奚月容也从后面追上来,上下打量了之露白一番,试探着道:“真是露白?”
避不掉了,之露白只能看着眼前二人,这是她到长安以来第一次同他们相对,心中骤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离谱,实在是太离谱了,想她之露白昆仑学艺二十年,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怎会如傀儡一般任由旁人牵制摆布?说出去,也未免让人笑掉大牙!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之府的大门外了。
奚月容激动道:“露白,还记得家里吗?”
之露白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之庐生沉声道:“月容,先带露白进去再说。”
奚月容应了一声,忙牵过之露白,兴高采烈地将她拉进府中,可没想到才刚一进门,就撞上了林月桂。
“哟。”奚月容将之露白往身后一掩,斥道:“黑灯瞎火的你不睡觉你躲在门后面做什么?做贼啊?”
“姐姐这是什么话?”林月桂扶了扶险些被撞散的发髻,含情脉脉地看着之庐生道:“奴不过是在这等郎君回来。”天气虽已逐渐回暖,可到了晚上多少还是有些凉的,而她却只穿件轻薄的纱裙,里面的红诃子若隐若现。
奚月容一见林月桂这般就气不打一处来,叉腰道:“瞧你这贱坯样,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勾……”
之庐生脸上有些挂不住,尤其是挡着之露白的面,忙上前制止道:“月容啊,此时不宜说这些。”
这时林月桂注意到了之庐生边上还有个之露白,瞬间变了脸,尖声道:“郎君,这是谁啊?”
奚月容仿佛是看透了林月桂心里在想什么,冷笑了一声,脸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这边之庐生还在酝酿措辞,可林月桂见他不迟迟不回答问题,便以为他是心虚,果然闹了起来,喊道:“奴才进府几天,郎君就厌烦了!”
这府里人原差不多都要睡下了,经林月桂这么一叫唤,那老老少少便瞬间精神了过来,眸子里皆闪着八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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