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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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那日澹台瑛服下堕胎药后，虽腹痛难忍，却迟迟没能见红，如此煎熬一夜，人也几度昏死过去。宋小桢怕出人命，便瞒着沈东曲，命人趁夜里悄悄把澹台瑛抬出了府，丢在了城郊一处破庙里。

    之露白知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了，她正坐在自己院里晒太阳，匽与忽然翻墙进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也把小芝吓了一跳，直问道：“娘子什么时候开始偷人的？”

    虽恨宋小桢无情，但澹台瑛到底是性命无碍，之露白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发难，况且此事确实不光彩，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再加上澹台瑛万般劝阻，也只好作罢。

    之露白在城里找了一家僻静的店将澹台瑛安置下，距离之府也不远，方便照看。说来也怪，澹台瑛腹中也不知是什么金刚猴儿投的胎，猛药之下竟还无恙，连看脉的大夫都惊了。澹台瑛悲愤不已，求大夫助她解脱，可大夫说她如今的身体情况若再强行服药恐有性命之忧，说完便拎着药箱子跑了。

    澹台瑛只一味地哭，留之露白和匽与二人在一旁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劝，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打胎吧，怕一尸两命，不打吧，生下来又怎么办？

    眼看澹台瑛越哭越凶，之露白怕她再这样下去会厥过去，便用胳膊抵了抵匽与，小声提议道：“你劝一劝？”

    匽与反问道：“道长怎么不劝？”

    之露白挑眉道：“你是男的啊。”

    “道长是女的才应该去劝，我又不懂这生养之事……”匽与皱眉道。

    就在这时，澹台瑛的哭声忽然弱了下来，之露白还以为她要厥过去了，哪知她擦了擦泪，问了一句：“表哥他还好吗？”

    一听这话，之露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之道长，我知道你对表哥有意见，可他绝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若他发现我不见了，一定要急疯了。”澹台瑛方才哭得太使劲，如今讲起话来也是一抽一抽的。

    “那他早该疯了，这都几天了，也没见他找过你。”之露白不屑道。

    澹台瑛咬了咬下唇，嗫嚅道：“许是……”

    之露白好笑道：“许是什么？”

    “小之道长，算我求求你了，我只想知道表哥他怎么样了。”说着，澹台瑛又开始扁嘴。

    之露白怕澹台瑛又要哭，只能应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去找他。”

    “你见到他以后，切不要提旁的，就说我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念……”说到这里，澹台瑛又看向匽与道：“匽与，你同小之道长一起去。”

    “他？”之露白疑惑道：“做什么？”

    澹台瑛并没有回答之露白，仍对着匽与道：“小之道长脾气不好，你替我看着点。”

    匽与点头道：“好。”

    “我脾气不好？”之露白不由得笑出声来，也就是澹台瑛她不知道当初那万宝斋的掌柜以及王仲难都是死于谁人之手，不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要找沈东曲，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他几乎是已经住在了玉堂燕，天天与那叫梨香的厮混在一起。

    之露白到现在还对上回那个殷娘子心有余悸，生怕这回再碰上，匽与见她行动鬼祟，忍不住道：“之道长在这玉堂燕有熟人？”

    “怎会。”之露白立刻道。

    “那你这是——”匽与话音还未落，身后便响起一个绵绵的声音道：“道长可算是记起奴家来了。”

    匽与循声看过去，见一红裙美妇一头扑到之露白怀中，不禁目瞪口呆。

    之露白被殷娘子扑得向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栽下楼梯，跟着便有如陨石般的粉拳连连落在她胸膛上，她几次要痛出声来，却都凭着过人的毅力忍住了。

    匽与这才明白之露白方才那般鬼祟所为何，不禁有些想笑，可又觉得自己这样未免不太厚道，只能极力抑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之露白看在眼里，狠狠瞪了匽与一眼道：“怎么？羡慕啊？”

    殷娘子捶了个过瘾，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貌美郎君，不由得色令智昏，终于放开之露白，转而向匽与靠了过去，娇声道：“这位郎君是？”

    匽与如临大敌，连连后退，之露白见他这样，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有他对付殷娘子，自己也好去寻那沈东曲了。

    也是巧了，今日刚好是那梨香的生辰，沈东曲唤了一帮狐朋狗友聚在玉堂燕替她庆祝，酒足饭饱后，众人皆是醺头胀脑的，尤其是沈东曲，醉得眼都直了。

    人这酒劲一上来，便容易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听其中一人道：“东曲啊，我怎么听菱儿说你家娘子跑了？”

    梨香一听这话，赶紧朝那说话之人使眼色，可那人醉得眼都睁不开了，哪里还能接收到她的讯息？

    旁人听得这话，也都问道：“菱儿，此话当真？”

    席上一粉裳女子回道：“自然是真的了，不然沈郎为何夜夜宿在梨香姐姐处？”

    “可他娘子为何要跑呀？难不成是沈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我倒是能为东曲推荐一位大夫。”

    “哈哈哈，难道你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一时间哄笑一片。

    “胡说八道！”沈东曲一拍案面，急道：“老子要是不行，梨、梨香她能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那你说是为何？”旁人又问道。

    沈东曲舌头打结道：“你问我，我问谁？我、我怎么知道那个贱妇是怎、怎么想的？”

    这时，那叫菱儿的粉裳女子又道：“沈郎家的娘子莫不是在外头有人了吧？不过她跑了也好，这样梨香姐姐就能同沈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众人唏嘘，沈东曲却吃吃笑了起来。

    “菱儿，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梨香看了菱儿一眼，又道：“东曲醉了，大家都醉了，都各自回去吧。”

    “我没醉！”沈东曲“咻”地站起来，摇摇晃晃道：“谁说我醉了？梨、梨香，这我可就要说你了，大家今日来给你庆祝生辰，是、是给我沈东曲的面子，你、你撵什么人？”

    梨香扶住沈东曲，解释道：“我没有撵人啊，我只是看大家都醉……”

    “放肆！”沈东曲眼睛一瞪，吼道：“我说话，你、你不要插嘴。”

    梨香被沈东曲吼得一愣，跟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席上有人劝道：“我说东曲，你有出息没有？还没喝几口尿就这样了，冲女人撒什么驴脾气？”

    沈东曲笑了笑道：“我、我教训我女人，关你屁事？”

    梨香也道：“六郎，别说了，是梨香不好。”

    六郎？门外的之露白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朝里面多看了一眼，难道方才说话的那个就是同之岁幸有过婚约的姜家六郎？只一分神的功夫，再看梨香已经嘤嘤地哭了起来，席上另外几个娘子纷纷上前安慰，想来是沈东曲刚刚又说了什么难听话。

    那边匽与好不容易挣脱了殷娘子的魔爪，找到之露白的时候，她正撅着腚在扒门缝，她扒得实在是太投入，以致于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之露白肩上忽被人拍了一下，不由得心中一惊，再一看是匽与，便松了口气，故意道：“你好啦？”

    匽与奇道：“什么好了？”

    “还挺快。”之露白努力憋着笑。

    见匽与那张小脸登时涨得通红，之露白也就不再逗他，继续窥探里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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