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漠月楼[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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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过后,天气又暖和了不少,之岁幸也终于能离开大袄子过活了,只是手边仍得备着手炉。之露白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晚之岁幸咳血其实是装的,因为和玉在厅里帮忙时无意听见奚大娘子在给奚月容保媒拉纤,并定下一位就要选在次日相见,这才出此下策。
小鱼去之府找之露白的时候,之露白正和之岁幸在园子里下棋。
“啪”,又是一子落盘,胜负之势已然显现,之岁幸抬起头看了之露白一眼,笑着道:“阿姐可是又让我了?”
之露白笑笑不说话,殊不知她原先在昆仑和师父下棋有多遭罪,那老儿赖皮得很,下十步要悔八步,如今碰上之岁幸这般棋品好的,就是让让又如何了?
正清着棋子,就听之岁幸道:“咦,小芝领着的是谁?”
之露白看过去,见小芝一路小跑着过来,身后确实还跟着一人,是小鱼,不禁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之岁幸也好奇地打量着小鱼,嘴里道:“阿姐,这位是?”
还不等之露白说话,小芝便抢先道:“小娘子不认得,小鱼姐是在白府做事的。”
“白府……”之岁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我家小郎君叫我来的。”小鱼冲之岁幸欠了欠身,又对之露白笑了笑道:“他说道长先前托他打听的事有了些眉目。”
“哦?”之露白一听便来了兴致,起身道:“你且说说看。”
“这——”小鱼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道:“小郎君并未与我详细说明,道长还是随我走一趟,亲自去问他吧。”
“现在?”之露白抬头看了看日头。
一旁小芝插嘴道:“可这都快到饭点了。”
小鱼又笑道:“小芝妹妹不用担心,去漠月楼还怕没有饭吃?”
听到“漠月楼”三个字,之露白不由得有些失神,直到小芝觉出异样唤了一声“娘子”她才回了神,先是对小鱼道:“也好。”跟着又对之岁幸道:“那我出去一趟。”
之岁幸轻轻一眨眼睛,笑道:“阿姐快去罢,可别叫人久等。”
之露白不过是有些日子没见小鱼,却觉得与她生分了不少,许是因为先前她同小芝走得近,两人又经常背着自己瞎合计,倒显得自己像个二傻子。小鱼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是那样话多,一路上也没住过嘴,只是内容多为吃喝拉撒,没什么营养。
一直快到漠月楼,小鱼才提起匽与的名字,问道:“之道长最近可有见过他?”
之露白道:“怎么?”
“没什么。”小鱼摇了摇头道:“我就是问问,他许久都没来府上了。”
“这样。”之露白随口道:“许是忙什么事去了吧。”
“他?”小鱼嗤笑一声,又道:“他能忙什么?成天没个正经事,兜里也没几个钱,穷得屁滚尿流,吃喝都要靠我家小郎君接济。”
之露白不好接话,匽与的情况她是清楚的,他要想在这长安城里谋个生计还不被发现确实有些难度,先前死的那个万宝斋掌柜就是个例子。
到了漠月楼,小鱼也只说了声“楼上雅座”便不再上前,之露白自顾自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遂又回头问道:“你不上去?”
小鱼笑道:“府里还有好多事,我得先回去了。”
“行,那你去吧。”之露白摆了摆手,径直往楼上去了。
今日这漠月楼倒不似上回来时那般热闹了,也就是楼下大堂还有些食客,楼上雅座则都空着,不过这也省得之露白找了,只看哪间关着门的便是了。
之露白将将拉开条门缝,便听得阿霍穆道:“来了,坐。”
之露白应了一声,反身将门带上后才到阿霍穆对面坐下,一看桌上摆了整整五盘炙烤驼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重了影,半天没缓过来,又听阿霍穆道:“你不是爱吃这个?”
“是。”之露白冲阿霍穆汗颜一笑,这才注意到他额角缠着击倒细布,遂问道:“头怎么了?”
“磕着了。”阿霍穆微微侧了侧脸,那伤处有头发遮着,若不仔细,也看不出什么来。
“哦。”之露白取过一旁的湿布擦手,嘴里道:“又犯病了?”
阿霍穆笑了笑道:“你知道。”
“我给你的药呢?怎么不吃?”说着,之露白捏起一块肉片放进嘴里,嗯,还是那个味道,妙极。
阿霍穆没有回答之露白,只静静看着她吃,直到一整盘肉都进了她的肚子,才忍不住道:“之府的人是虐待你吗?”
“没有,他们不爱吃荤。”之露白嘬了嘬手指头上的酱汁,又道:“你找我来不是要说许家的事吗?打听出什么来了?”
“是。”阿霍穆敛了敛神道:“你可还记得那个什么厝的。”
“什么厝?”之露白想了想,问道:“胧烟厝?”
“是。”阿霍穆稍稍坐直了些,沉声道:“那便就是你要找的。”
之露白皱眉道:“这是何老说的?”
“不。”阿霍穆摇了摇头道:“是我猜的。”
“猜的?”之露白好笑地看着阿霍穆,问道:“为什么这么猜?”
阿霍穆轻笑一声道:“因为昭国坊根本从未有过什么姓许的人家,但又确实有几人曾在那一带看到过一处林中小院,昭国坊你我都去过的,那地方连树都没几棵,又哪里来的林子?”
“先等等,让我想想——”之露白伸敲了敲眉骨,仔细回想着胧烟厝的那一夜。
那叫莲宝的确是说过和自己师出同门,她既去过昆仑,那能往那儿稍信也不奇怪……但她毕竟是妖,她说的话,能信几分?还有,她既是妖,又是如何在昆仑修行的?师父难道没发现吗?可她认得师父的拂尘,所言应该不虚……之露白越想眉头皱得越紧,以至于整张脸都变了形。
过了许久,阿霍穆才轻声问道:“如何?”
之露白回神,急切道:“要如何找到那胧烟厝?”
阿霍穆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道:“那地方玄乎得很,何老问的人也都多是走夜路时无意撞进去的,回头再要去找,便如何也找不见了。”罢了,见之露白神情有些失落,便又道:“你究竟要找什么人?”
之露白叹了口气道:“上回不是与你说了,找我师兄。”
阿霍穆又问道:“找他做什么?”
之露白抠着指甲缝里的花椒碎,回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和你有关的?”阿霍穆猜测道。
“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竟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之露白抬起头,冲阿霍穆笑了笑。
视线交错,阿霍穆下意识地想要移开目光,却瞥见之露白颈见之物,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问道:“怎么在你这?”
“什么?”话音未落,之露白便意识到阿霍穆所问为何,她将那骨哨拿在手中摩挲了个来回,平静道:“你还不知道吧,澹台瑛死了。”
阿霍穆先是微微一怔,跟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之露白将骨哨重又塞到衣襟下,回道:“就是我从乌巷回去的那天夜里,胎没打下来,血崩。”
沉默了片刻,阿霍穆又问道:“沈东曲可知道此事?”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之露白摇了摇头,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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