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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中篇 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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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男人的侧颜坚毅，鬓角夹杂着银丝，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悲伤。..org 他说，我只能给予他们那些我没能得到的，却给不了他们真正想要的。他说，我可以弥补他们对于家庭的渴望，但我永远抚平不了他们曾经的伤痛。 我听着他袒露心声，脑海中浮现出红头罩先生潜藏在黑夜里的劝告爱会使人受伤。 但那是过去。我想。那些伤痛存在于过去。或许爱无法使那些伤痕恢复如初。但每一个怀抱爱的人，接纳爱的人，总会拥有更加茜色的未来。 为爱所伤，于是放弃去爱的权利，那么也就因此失掉被爱的机会了。这是不幸的。爱从不是可鄙的，它虽偏颇，但永远不应被否认。爱是人特有的权利，它使我们区别于自然，也区别于这个世界。 因为，怀抱爱的人，本身就拥有自己的世界。 提米说，我爱我的家人，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否像爱我的家人一样爱着哥谭。 芭芭拉女士说，我不确定协助父亲管理哥谭的治安能不能算是对哥谭的爱，我想这大抵算是责任，还远远上升不到爱。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何哥谭人的爱与哥谭如此的漠不相关。哥谭人的爱是充盈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他们认为这本身与哥谭的世界并无交集，但事实上正是他们对家人所怀抱的爱构成了哥谭的世界。黑夜是哥谭的噩梦，也是哥谭最好的庇护。在夜晚，人们可以肆情发泄自己的爱。它不需要被掩藏，不需要被否认，只有那一刻，哥谭人才会显露出自己的爱来。就像那个抱着女孩哭泣的年轻母亲，就像哥谭的义警们，就像蝙蝠侠先生和红头罩先生。于是，哥谭人的世界与哥谭的世界在黑夜里杂糅渲染开，于每一次心跳间，带着血液流淌四肢百骸的速度。 哥谭或许是无爱的。但是哥谭人是有爱的。 我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的思考角度是错误的。如果想让杰森意识到自己是被爱着的，我为什么要去以外来世界的爱去衡量哥谭呢？哥谭不需要被证明，也不需要被否认。一个法则的存在永远有它的道理。 我需要向杰森证明的，只有他本身是被爱着的，而已。 窗外，夕阳收起了终焉的光辉，静静落下夜晚的帷幕。远离城市霓虹的天空，揭开布满尘埃的星空片隅，渺远而宁静。 直到这时我才记起，杰森从来没有同我谈论过他的家人。他热衷于向我介绍他眼里的哥谭，从欢声笑语的罗宾逊公园，到罪恶深重的犯罪小巷。他可以向我讲述所有我不曾知晓的哥谭新闻，却从未提及任何一点关于家人的故事。 恍然间，仿佛听到了夜翼先生的叹息——那个孤独的孩子啊——低回婉转得如同夜莺的啼鸣。我不由得捏紧了身上的背包带。 我想去找他谈谈。我听见自己的心声。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杰森的事情，从夜翼先生那里。 现在。立刻。马上。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晚上七点三十分。抵达最近的客运站大概需要四十分钟，那时或许还能坐上一班去布鲁德海文的短途巴士。..org我礼貌委婉地向布鲁斯先生提出告别，谢绝了对方邀请我吃一次晚餐的好意。尽管这意味着我会错过一顿美味的焗龙虾大餐，或者说是失去享受一次亿万富翁级别的大餐的机会。不过我并不介意。 听闻我现在就要告别，客厅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先前撤退到安全距离外的理查德探出了头，然后是提米，最小的那位则拿长兄垫脚直接翻身进了屋——我听见了理查德夸张地抱怨说达米安又踩脏了他的裤子。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提米问我。话音未落就被达米安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趁机蹭一杯咖啡，德雷克！小少爷拍掉肩膀上的草叶，恶狠狠地威胁。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眼见两人间的□□味越来越浓，我赶忙解释说我不是要回家，只是需要去一次临近的城市，所以不劳各位费心。理查德趁机把提米推进了屋，然后自己也爬窗进来。在阿尔弗雷德先生批评说注意您的举止礼节声中，青年尴尬着赔笑了一下，然后转头问我，你这么晚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去一次布鲁德海文。我说。有些事情需要解答，我必须去找我那个很重要的朋友的兄长问问。 这个时间点？去布鲁德海文？达米安丢给我一个眼刀。你以为经历了一次恐怖袭击就不用怕拦路抢劫了，是吗？ 虽然达米安说话不好听还很没礼貌，但是这次我同意他的观点。提米闻言也把目光投向我。或许布鲁德海文的治安可能比哥谭好一些，但不代表一位单身女士到那里就不会遇到危险。 事实上遇到危险正好…… 什么！ 这样的回答毫不意外地迎来三位少爷的怒吼，就连阿尔弗雷德先生和布鲁斯先生也忍不住多看了我两眼。我揉揉发痛的耳朵，解释说我想找的人就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先生，光明正大地在街上喊对方的代号太过引人注目，还是遇到麻烦喊救命来得简单。 在达米安犹豫着要不要把疯子的名号丢给我之前，我礼貌地补充说毕竟旅行至今，一路上自己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就算是危机四伏的都市丛林，它也是另一种方式存在的丛林，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冒险，我还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况且旅行还没结束，我可不打算把命交代在这里。一番劝说下来，几位先生终于答应放行。跟随阿尔弗雷德先生来到庄园门口时，管家先生撑着手杖，以英国绅士的礼节向我道歉说，少爷他们太过敏感了，请你不要在意。 您太客气了。那时我急急忙忙地摆了摆手，全然没意识到这个敏感的真正含义——事实上，我真没想到哥谭上流人士居然会关注我这个无名的旅行者，我衷心地希望我如此唐突离开没有冒犯到您——这句话在舌尖上滚了一圈，最终被我咽进肚里。或许这句话出口才是真正的冒犯。于是最后，我只是一再向管家先生表达了我的谢意，然后在他的目送下，搭乘一辆计程车前往客运站。 好心的黑人大叔在得知我的请求后把车开得飞快，紧贴着交通管制限定的最高时速在城区内行进。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没能赶上当天最后一班前往布鲁德海文的巴士。我郁郁地走出候车室大厅，却见先前送我来的司机先生正在路边拨打公用电话。那大概是一通长途电话，然而司机先生翻遍口袋也没能找到足够的零钱。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思忖片刻，最后从钱包里掏出了几枚硬币走过去递给了他。 十几公里外，夜幕下的布鲁德海文华灯满街，远处的霓虹闪烁出一片深蓝色的夜空。计程车驶过横跨在哥谭湾上的桥梁。收音机里，音乐电台播放着steviehoang的readyforlove，我看着飞速倒退向车后的钟楼塔和港口缓缓旋转着的摩天轮，悠悠呼出一口气继而伸手拉开了车窗。风如碎冰般哗哗灌进车内然后沉寂。 司机先生在得知我无法乘坐巴士前往布鲁德海文后，试探着问我愿不愿意相信他。在我回应了一句“有您这句话，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是坏人”后，黑人司机嘿嘿笑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朴实显得极为真诚。路上他问起我为何要在晚上独自远行，问我难道你的家里人就不会担心吗。在得知我是为了去见个朋友的兄长后，司机先生慢慢呼出一口气。 女孩子一个人出门还是小心点啊。男人絮絮叨叨着，一副身为人父的态度。他说起出门在外的各种注意事项，那些我曾经听长辈唠叨惯了耳朵都快要长出茧子来的句子，时隔许久再次听来却觉得那么温馨而怀念。 路途不算遥远，一个多小时后我抵达了目的地。司机先生特意将我送到布鲁德海文的中心大街。我付了钱下车时，他摇下车窗冲我喊记得早点回第10章 中篇 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