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恋不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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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拖扶着哭到几近昏阙的田欣回到寝室，林菲已经手脚乏力。正想来根香蕉补充下元气，陈曦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回到了寝室：“林菲！你怎么才回来呀。我留了一个盆在水槽里，你赶紧去，不然待会就没位置了！”顾不上已经褪去半身衣裳的香蕉了，林菲麻利地脱下外套和长裤，端起脸盆，把香皂、牙刷、牙膏、毛巾、内裤、睡衣一股脑儿地丢进去，套上凉拖提起暖水瓶，飞奔而去。

    渝中的寝室楼设计深谙平衡之道。每一层以厕所为中心，左右两边依次对称分布着洗漱区、寝室区和楼梯间。两侧寝室区，看似互不干扰，却又可通过洗漱区和厕所相连接，即实现了学生生活的有效分区，又保证了统一管理的快捷高效。照理说，这几十年前的考量还算是颇有见地。可曾经修建这大楼的建筑设计师一定是个男人，不然，他一定不会在每层挤满了近两百名女生的寝室楼里只规划出20个厕所蹲位和48个洗漱龙头。每晚亥时，这个寝室楼内的中间地带，硝烟暗起。

    林菲一路小跑来到洗漱区，原本明亮的白炽灯光被氤氲的热浪裹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呈现出一种迷离的浓稠感。左右两侧的水泥制洗漱台前站满了细白鲜嫩的肉体。中间过道上排着的人跃跃欲试，一见洗漱台前的某人掏出毛巾开始擦拭身体，立马脱个精光端起小盆笑嘻嘻地就凑了过去。林菲顶着四处飞溅的水花把头挤进洗漱台里四处搜寻。原来一边只有12个龙头的洗漱台前，至少站了不下20来人。大家你借我一块肥皂，我帮你添勺凉水地，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互相扶持着，鲜少有红脸的时候。好不容易，林菲看到了陈曦提前预留下的渐变大红色塑料脸盆，赶紧插了进去，还不忘跟左右散发着热气的屁股交待下：“不好意思啊，麻烦让让。我的盆在里面。”盆在位置在。这是女生洗漱间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遇到无人照看的脸盆，大家也只会暂时把它顺到旁边，自己洗漱完毕后又拉它回原位；如遇到脸盆主人半路回来，那就和已到者一起挤挤凑合下，共用龙头。林菲的脸盆处很快被大家攒出一个狭小的空隙。林菲赶紧把暖水瓶放上了洗漱台，然后麻溜儿地脱掉内衣裤，拿出脸盆里的一干洗漱用品，按照1比3的秋冬比例兑好冷热水，用毛巾拖拽起水花愉快地擦洗了起来。

    刚入校时，这个全线贯通，敞风无门的洗漱间曾经让打小没穿过开裆裤的林菲举步维艰。每晚洗漱时间一到，洗漱间里就挤满了白花花的肉体，旁若无人地刷着牙、打着泡、聊着天，内急了就迈步到旁边同样是四面透风的厕所解决一下。林菲从一个满脸通红躲在角落里用1分钟时间洗完澡的住读新人，一路发展成为勇于光着屁股跑回寝室拿洗发水的老油条。面对这样原始奔放的生活环境，不苟言笑的生活老师曾经认真放言道：“在渝中住读是你们的幸运！因为住过这里，以后你们不管去念哪所大学，都会觉得环境很好，绝对不会不适应！”

    临近周末的一个午后，教室里响彻起一片蝇蚊般的背书声。下午有历史测试考，林菲计划的昨晚通宵复习最后以意外入睡告终。现在，她死死堵住双耳，坐在座位上苦背着用红笔勾画出的重点。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抬起头来，那人指指前门说：“林菲，有人找你。”林菲正背得兴起，无比怨念地合上课本，熟练地穿过课桌阵，迈出前门。现在才不过中午1点钟，其他班级的人都还在寝室小会周公。空荡的走廊上散落着几片卷曲的落叶，被偶来的小风追得东躲西藏。

    “林菲？”一个声音从后脑勺上方传来。

    林菲猛地转过身，与来人撞了个正着。眼睛不大，但长；眉毛不粗，却浓；嘴唇单薄，唇色偏淡；鼻挺梁高，呼吸均匀。嗯，皮肤稍微有点粉刺，倒也无伤大雅，脸型小且偏长，一副斯文模样，个头不算高，不过，约莫也能多出小半个头。

    啊！啊！啊！张扬！！林菲的血液蹭地一下上涌，体内器官集体自爆，震得她几乎失了重心。在以极微小的幅度左右偏倒好几下之后，林菲成功地站稳了脚跟。

    张扬见她闷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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