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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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信差，我提着什长的那两囊酒返回营帐，其实此刻的我已了无睡意。不知为何，此时的我很害怕看到帐外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我害怕看到帐外的一切风景，我只想如帐内同袍那般酣睡，但是我做不到，只希望这两囊酒可以帮我。信差只是饮了很少一些酒，很快我就饮尽了剩余的酒，很快我就感觉到它并不能让我如期待中那般沉沉睡去。

    午后的太阳将营帐烘的燥热，而昔日里婉转莺啼也在耳边变得聒噪。终于我走出了营帐，试图寻觅一块清静之地，或者只是为了寻觅。

    当我走进上次遇见什长做木工的那片树林，什长依然在那里。此时的他正用嘴吹着手中的一扇窗上面的木屑，然后便面带笑意的仔细端详着自己刚刚完工的作品，那表情就像一位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熟睡的孩子。曾经我只是觉得专注于木工时的什长是幸福的，直到今天我才直到那一刻的他为何幸福。

    什长很快就发现了我，问到，“信差走了？”

    我没去看他，我很害怕他看向我时的眼神，只是看着他手中的那扇窗，说到，“是。”然后我继续说到，“我想和你学做木工。”

    什长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说到，“好啊，但是我不会教你什么，我也不知该如何教你。因为没有人真正教过我，我也从没教过别人。七年前，我只是一个很蹩脚的木匠，但是现在我的技艺，可以大言不惭的说，简直巧夺天工。”说着他的眼神渐渐黯淡，苦笑一声继续说到，“只是，恐怕我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建一座可以真正住进人的房子。其实技艺如何精湛没有意义，你我真正需要的，只是专注于此的那份宁静，此中真意，想必你早已省的。这里的所有工具尽管去用，如果觉得有必要尽管问我，但是尽量不要问我，自己思考会更有乐趣。”说罢，他指向左手边不远处，继续说到，“如果需要，那些已建好的，你随便去拆。难得遇见一个心思相通的人，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而你仍然活着，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看着什长说到，“别说这样的话，正如你所说，即使为了梦，我们也得好好活着。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我想做的，是一架马车。”

    什长说到，“做马车远比建一座房屋复杂的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我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解脱，又何须心急?我从没做过马车，等这一战结束了，我们一起参详着试做一架。”

    我只得说到，“一言为定。”

    我和什长都不再言语，各自沉醉于各自的事情。看着什长手里拿着的那扇窗，最初的打算是做一个窗框。但是当我试图把锯的本不十分规整的木头刨方时，我知道，这远比我想象的复杂的多。我不停地锯，不停地刨，直到什长喊我去山顶当值的时候，我也没有刨出一根横平竖直、棱角分明的窗框。但是当我专注于此的时候，很快我便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不再纠结阳光的燥热，不再感伤眼前的风景，时间也变得飞快起来，所以，虽然忙碌整个下午，却没有任何可以拿的出手的作品，但是我仍然觉得，我成功了。

    这一晚和以往几乎没有分别，唯一不同的只是轻梁山上多了一什的人和我们一起当值。但是由于两位什长事先已经划分了各自的值守区域，整晚我都没有见到那一什中的任何一人。

    直到天亮以后，两位什长为了增进我们彼此之间的了解，决定两什的人一同下山狩猎的时候，我才见到另一什的人。但这一见，让我惊诧万分，因为那一什的什长，竟是子汐。我所惊诧的，并非是他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能成为什长，而是因为在成百上千的士卒中，我们居然能够故人相见，而且还将并肩作战。他乡遇故知，自是一桩幸事，更何况我在这个世上，除了子汐，几乎也没有故知。子汐和我们上次在北安相见时已大不相同，身披一副虽显古旧却仍不失精致的甲胄的他，已是一名成熟稳重的什长，举止神态几乎和从军七年的什长没有什么区别，甚至隐隐有了小时候我所听到的那些故事中的少年将军的风采，虽然他仅是一名什长。毕竟还有很多人在，毕竟我们现在也是忙于公事，所以无法细细交谈，但只是简单的一番彼此寒暄，已足以兴奋不已。

    用过午饭之后，我和子汐漫步在林荫之中，虽然自昨日此时我已整整一日一夜未睡，我却丝毫没有困意。虽然细细算来，我们不过月余时日未见，但这月余时日，却足以积累漫长时日才能生出的唏嘘感慨。

    “怎么你也来了这里?”子汐首先问到。

    “天意弄人，或许冥冥之中上天早有安排吧。”我简单的讲述了一番最近发生的事情，然后说到。

    “婀漓是一个好姑娘，你们能够遇见彼此都是幸事。”

    我喟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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