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堂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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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之露白扶着澹台瑛上了二楼，寻了一僻静处从容坐下，对面便是沈东曲一行人所在的雅阁，此时正与几位美娇娘调笑。

    澹台瑛远远看着，脸色逐渐铁青。

    “你怎么了？”之露白又摸出透镜，顺着澹台瑛的目光看过去，见沈东曲手里捏着一块糕点，与一黄裙娘子你追我赶不亦乐乎。

    那黄裙娘子好不容易追上了沈东曲，借势往他怀里一倒，一脸娇嗔地捶着他胸口，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皆大笑起来。

    “下流！”澹台瑛气急，一时没能控制好音量，惹得其他客人也都朝这里看过来。

    “嘘——”见那姓沈的也扭头看过来，之露白忙将澹台瑛的脸掰过来。

    澹台瑛气得牙根痒痒，颤声道：“小之道长你看到了吗？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刚刚摸了表哥的脸！”

    “看到了。”之露白低声道：“可是你看这周围，不都是在你摸摸我、我摸摸你的吗？”

    澹台瑛无言以对，一张黑脸涨得发紫。

    这时阿袖领着一位着红裙的貌美娘子过来，恭敬道：“道长，殷娘子来了，还有一位娘子马上就过来。”

    “叫她不必来了！”澹台瑛脸色难看道：“我身上不大爽快。”

    殷娘子笑盈盈地上前道：“凡是来了咱们这儿，就是再不爽快的，也都爽快了。”说着，便依着之露白坐下来，一只手挽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若有似无地在她背上游走。

    之露白见这殷娘子虽生得貌美，可这言行举止都腻腻乎乎的，叫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余光瞥见案边立着一把琴，便道：“你会抚琴吗？”

    “道长可是真问对人了，这长安城里，若说我琴技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了。”殷娘子笑着，果然从之露白身上起来了，转脸对阿袖道：“去将我那张灵机琴拿来。”

    “是，娘子。”阿袖应声退了出去。

    殷娘子在为稍候的演奏做准备，她关好门窗，却见澹台瑛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那黄裙娘子，便对之露白道：“那位道长怎的一直往对面看，莫不是看上了梨香？”

    “梨香？”澹台瑛立刻道。

    “我劝道长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了。”殷娘子绞着帕子，一脸嘲意道：“那蹄子近来狂得很，谁也看不上，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得了沈家郎君的几分青睐，正挖空了心思想要到人家府里做妾呢。”

    澹台瑛失声喊道：“什么？”

    “哟，道长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殷娘子被吓了一跳，忙往之露白身上靠。

    “你方才说什么？她要去沈府做妾？”澹台瑛一脸震惊。

    殷娘子掩面笑道：“是啊，做妾怎么了？干咱们这一行的，再风光也就风光这几年，若是能嫁到好人家里做妾，便是天大的福气了。”

    “那你怎么不去？”之露白被殷娘子靠得浑身不自在，试图推开她。

    “这不是有道长你吗？”殷娘子一把将帕子甩了出去，之露白越是推她，她便缠得越是紧，娇声道：“要不，道长点化点化奴，带奴一同去观里做一对快活野鸳鸯？”

    之露白听这着荤话，只觉得脑子要炸开了。

    好在这时阿袖回来了，在门外道：“娘子，琴取来了。”

    “进来吧。”殷娘子总算放过了之露白，起身道：“道长想听什么曲子？”

    之露白随口道：“就弹你最擅长的吧。”

    阿袖置好琴退出去，本要带上门的，可澹台瑛突然冲上去制止了她，看那架势，好像是要把那门框都给拆了——此时对面的沈东曲正搂着那梨香又亲又裹的，画面着实香艳。

    一曲罢了，殷娘子问之露白道：“道长，奴弹得如何？”

    之露白不通曲调，况且也没有认真在听，便道：“甚好。”

    殷娘子撇嘴道：“道长骗奴，奴方才故意弹错了几处，道长都没有听出来，想来道长也同那位道长一样，心思都在对面了。”

    说话间，那边的沈东曲和梨香依依不舍地分开了，一行人陆陆续续地下了楼，澹台瑛见状，也顾不得伤痛了，抬腿就追了出去。

    之露白也跟着起身，到门口了又掉回头在案上搁了些银两，留殷娘子怔在原处。

    好在沈东曲喝了点小酒，走得不快，饶是澹台瑛一瘸一拐的也追到了他，轻轻唤了一声“表哥”。

    沈东曲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见是澹台瑛，神情有些慌乱道：“阿瑛？你怎会在……”

    澹台瑛又上前了几步，柔声问道：“表哥，姨丈和姨母还是不同意我们的事吗？”

    “我……”沈东曲露出为难之色，吞吞吐吐道：“我还没、没同他们说。”

    “为何不说？”澹台瑛深深地看着沈东曲。

    沈东曲低头道：“父亲这几日生意上遇到了点麻烦，正头疼着呢，我也不想在这时候再叫他为我的事操心，就想着过几日再说。”

    澹台瑛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沈东曲抬眼一看，见澹台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便又温声道：“我不是让你乖乖在住的地方等我消息吗？怎的跑来这种地方？”

    澹台瑛眼泪哗啦一下就落了下来，反问道：“表哥不是也来这种地方吗？”

    沈东曲见状，更是手忙脚乱，解释道：“阿瑛你别哭，你听我说，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是那寻花问柳之人，只是方才那几人家里与我家里生意上的关系密切，他们要叫上我一起，我也不好推脱……再说了，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就只有阿瑛你，像这种地方的女人，我怎会真心以待？”

    “真的？”澹台瑛破涕为笑。

    “自然是真的。”沈东曲拍了拍澹台瑛的肩膀，见她有些摇晃，又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这一问，便又让澹台瑛回想起那夜的遭遇，一时间更是委屈，犟道：“不要你管！”

    沈东曲皱眉道：“阿瑛你又怎么了？”

    之露白牵着驴子立在巷道口，听远处的澹台瑛一会哭一会笑，正无聊着地拨弄着拂尘，忽听身后一人道：“道长来这玉堂燕，也是给人看病的？”

    说话的少年正是那白府小郎君，之露白见他行若无事，再回想起他前几日那副疯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问道：“你病好了？”

    “我没病。”少年冷下脸来。

    之露白淡淡道：“是吗？”

    “你心里清楚得很，假若你不是骗子的话。”说完这话，那少年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之道长？”澹台瑛领着沈东曲过来，见之露白神色有异，不禁好奇道：“咦，刚才那个人是谁？”

    沈东曲上下打量着之露白，又看了澹台瑛一眼，疑惑道：“阿瑛，这位是……”

    澹台瑛吃吃笑道：“表哥，这位是之露白之道长，她是女的。”

    “原来如此，是在下冒犯了。”沈东曲也跟着笑了笑，只是那笑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顿了顿，又道：“这位之道长也认得阿霍穆？”

    之露白敛眉道：“阿霍穆？”

    “哦，就是白府的少主人。”沈东曲解释道：“我曾随父亲去白舍尔府上谈过生意，见过他一两次，只是听说他身体不大好，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他。”

    之露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个，小之道长……”澹台瑛小心道：“我可能还要在秋月居住上一两日。”

    “为何？”之露白问的是澹台瑛，目光却看向沈东曲。

    沈东曲目光有些躲闪，转脸对澹台瑛道：“阿瑛，你放心，我这就回去与父亲母亲说明。”

    “嗯，我等你。”澹台瑛看着沈东曲，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东曲张了张嘴，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就听之露白不冷不热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吧。”

第5章 玉堂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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