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燕子[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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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燕子姐姐这次考试可又是全班第一哦！多跟别人学着点！”......

    林菲搞不懂，她的成绩也总是名列前茅，该读的书一本没落下，该做的题也一道没漏掉。难道就因为常迟到爱讲话、痴迷电视和流行音乐、酷爱扮家家酒、擅长生火烤红薯和骑车飞跃小山坡，自己就不能成为“三好学生”了吗？但没人会听取她这些自成一派的论调，燕子是标准，是这个小小的工厂家属区即将飞出的一只金凤凰。

    中考前，燕子的父母在食堂包间里摆两桌酒席，宴请学校老师以及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为燕子中考壮行。林菲一家作为亲密的隔壁邻居自然也受邀出席。

    宴席上，一直在工厂开货车的燕子爸爸酒过三巡，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我王国亮16岁上山下乡，平凡了一辈子，也操劳了一辈子，但是！这都是值得的！因为我的女儿，我感到骄傲！我觉得我这辈子就算是没白活了！”

    燕子妈妈也颇为动情，轻抚着燕子的头，反复念叨着：“燕子啊，妈妈的燕子啊，你要好好努力啊。妈妈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但你不一样，你考上高中，以后会读大学，还会读博士。妈妈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瞅准空隙，林菲妈妈一把抓起嘴里刚塞进一块粉蒸排骨的林菲，堆着笑脸来到燕子身边。

    “燕子就是厉害！我们大家以后都要跟着沾光了。”林妈妈说着，暗地里重重掐一把林菲的手臂，“我们家林菲就一直特别崇拜燕子姐姐！老是念叨着要向燕子姐姐请教学习经验呢！快，跟姐姐聊聊。”

    林菲一脸蒙圈地看着妈妈，又转头看了看燕子，囫囵吞下那块带筋的排骨肉，憋出几个字：“燕子姐姐，你剪头发啦？”

    “是啊，要准备中考嘛，头发太长洗起来特别花时间，还是剪短了更方便些。”燕子说着，轻轻摸了摸齐耳的短发。

    “哦，”林菲抠了抠有些发痒的头皮，“可我还是觉得，你长头发好看！”

    “好看好看，你就知道好看！”林菲妈妈照着林菲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把你那些鬼心眼给我多放点在学习上！”

    林菲莫名烦躁起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换上一张诚恳的求学脸，问道：“燕子姐姐，你平时都是怎么背单词的呀？”

    “我呀，一般都是要誊抄下来的。一个单词反复抄写二十遍，还记不住，就抄写三十遍，写到能记住为止。另外，每篇英文课文我都要把它背下来的，背的时候，就要特别留意那些生僻易错的单词......”说起学习来，燕子脸上的温顺柔和立马消失，嘴角紧绷，眼神犀利，面色随着语气的逐渐急促也变得血红起来。

    林菲顺着她的节奏频频点头，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曾经被张贴在学校公告栏里的一篇燕子的获奖作文。

    “我想让风吹起我的长发。它们从我的脸颊上起飞，在空中肆意追逐，像无忧无虑的孩童般，自由自在。玩累了，闹倦了，再轻轻柔柔地停靠回我的肩膀。我喜欢让它们包裹着我，跟我窃窃私语，就像相伴多年的老友一样，可以抵挡最寒冷的冬季。”

    中考发榜那天，整个学校炸开了锅。

    燕子，失踪了。

    因为两分的差距，燕子没能考上第一志愿，西南中学。

    第二天正午，燕子突然出现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奔跑着从楼顶上一跃而下。那么急切，那么渴望，就像一只立志要追逐红日的雏燕一样，不再归巢。

    林菲重新整顿一下精神，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一个检阅部队的将军一样，气定神闲地说：“这样，我带他们俩去花园好好聊聊，分享一下学习的经验！”

    四姐和二哥几乎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哎呀！太好了！”然后推搡着两个始终一动不动的傻小子，说：“赶紧地，去跟小姨好好交流一下！”。

    来到花园，依稀还能听见饭厅包间里的嚯嚯麻将声，林菲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关注，转头冲两个侄子眨眨眼说：“喂，这附近，有网吧吗？”

第二十一章 燕子[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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